張文博出生在軍人世家。他屬於那種天生帶有強烈軍人氣質的型別。外表高傲;臉型稜角分明。早在病毒爆發前;他就作為軍部的特派人員;與地方政府進行接洽。那時候的任務其實很簡單;不外乎是從國有銀行調撥資金;轉入地方政府賬戶;從而得到建設基地必不可少的各種原材料。現在看來;這種做法多少帶有欺騙性質。畢竟軍部高層早已確定廢棄原有貨幣;轉而以新的物資交換體系用作代替。當然;在做出最終決定權的大人物看來;這樣做其實無可厚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甲類”體質;有很多人都會死於病毒爆發。與其讓物資和人力白白浪費;不如在最後時刻發揮餘熱;惠及那些有資格活下來的人。
寬大的房間裡還有另外幾名參謀。他們的軍銜大多是少校和中校。作為703師新任師長;這已經是張文博目前能夠配備的最大班底人員。他們是張文博的親信;也是703步兵師的基本框架。從兩週前抵達新貴陽的時候;這些人就一直在忙碌著。這種緊張的節奏想要真正緩解下來;至少要等到下面幾個步兵團完成初步組建;一切事務納入行政軌道。
坐在廉價的摺疊椅上;張文博緊繃的麵皮顯得異常陰沉。他慢慢旋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感受著金屬的堅硬;以及戒指在面板表面緩緩轉動產生的摩擦。
他是一個性格沉穩的人;從不輕易發怒。張文博經常用這種方法轉移注意力;緩解內心淤積的怒火。可這並不意味著冷靜;而是爆發前的壓抑。
一名士兵站在辦公室中央;複述著半小時前發生在哨卡旁邊的那一幕。因為緊張和畏懼;士兵的聲音有些顫抖;卻並不影響他對事件前後經過的描述。那些血腥的場面隨著話語轉換為文字;又經過各人耳朵在腦海裡變成影象。其中;當然有著人們對事務本身各自不同的認識;然而無論新任師長張文博;還是其手下的一於參謀軍官;無一例外都感到憤怒。
“蘇浩他憑什麼這樣做?實在太囂張跋扈了。”
“值班軍官有權對任何想要進入營區的人員進行身份稽核。即便是集團軍司令也不例外。拒不出示軍官證;也不願意接受檢查;還要當場殺人;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
“他算什麼集團軍司令?充其量不過是個貪功媚上的小丑罷了。第十一獨立部隊已經被分解;他現在連一個團都無法指揮;服從命令的人只會越來越少;最多不超過半年;他只能灰溜溜的滾蛋。照我的看法;這只是他洩憤的一種方式。對於瘋子;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言。”
在場的軍官都是張文博的親信。他們憤憤不平的表述個各自的看法。對於蘇浩;他們沒有什麼好感;更談不上敬畏。其中的道理很簡單————軍部對505集團軍的態度已經公開化;跟著一個毫無作為;永遠不會得到上面青睞的集團軍司令只能是自毀前程。與其白白浪費時間服從蘇浩的命令;不如趁早抓住時機;在張文博面前好好表現;以期獲得更多晉升的機會。
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張文博的人。
作為師長;張文博考慮的方面當然要比參謀們更加全面。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覺得憤怒————闖過自己的轄區;殺人;揚長而去……當然;如果換個時間地點;蘇浩的做法其實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合乎邏輯。身為將軍;處罰一名上尉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對方本身也有錯在先。然而問題就在這兒:上尉是張文博的人;他的編制屬於703步兵師;而不是第十一獨立部隊。
一名身材高大的少校快步走到張文博面前;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火焰;怒不可遏地大吼:“將軍;這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請下令集結部隊;我們必須要蘇浩當面給一個說法;讓他對著死者屍體當場認罪
另外一名上尉參謀也走過來;神情激動地說:“必須把這件事上報軍部;由最高軍法總部做出判決。我們的人不能白死;守衛哨卡的值班軍官沒有錯;即便是集團軍司令;也必須接受懲罰。”
這些人對蘇浩直呼其名;沒有絲毫尊敬可言。
“夠了————”
張文博臉上升起一片潮紅;很快又平復下去。他強壓著內心深處的怒火;從椅子上站起;喝止了周圍人群激動狂熱的叫囂。
“你們想造反嗎?不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你們非要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嗎?別忘了;我們隸屬於505集團軍;無論權力還是軍銜;司令官都是這裡的唯一話語者。這些事情不是你們應該參與的;都給我該於什麼於什麼去
第一卷 第二百八四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