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戰鬥囊括變異生物數量不能超過二十萬;這是地形和空間能夠容納的極限。
在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聚餐。為了讓蘇浩心情變得愉快;劉江源拖著他走到幾名將軍中間;逐一介紹著方晨等人。由於興趣和理念上的共同認知;這個小圈子裡;很快發出輕快的笑聲。
章盛飛沒有多呆。半小時後;車隊沿著來路;朝南陽基地方向駛去。
坐在軍用越野車寬敞的座位上;章盛飛雙手抱在胸前;;以最舒服的姿勢仰靠著;雙眼微閉;開始假寐。
年輕的少校坐在旁邊;神情木然;絲毫沒有普通軍人與高階將官在一起的窘迫。他蜷縮在座椅角落裡;歪著頭;默默注視著車窗外不斷飛掠的景物;眼眸深處不時閃爍著陰冷狠厲的光。
章文今年二十七歲。能夠在這個年齡成為少校;除去家世和長輩的影響;對他本人的能力也是一種認可。
他個子很高;身材雖瘦;卻充滿男性特有的魅力;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很結實;膚色偏白;頭髮略帶捲曲;自然而然流露出家世和身份高人一等的冷傲
從第十一獨立部隊駐地出來以後;濃密的陰雲一直籠罩著章文。看上去;他的臉色在頭髮下面顯得比平時更深了。
“舅舅;蘇浩對您根本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他非常跋扈;根本沒有把您放在眼裡。”
說這番話的時候;章文的語氣冷靜;絲毫聽不出怨毒或者憤怒。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用最公正的語言表明自己的態度。
章盛飛沒有睜開眼睛;他的身體隨著車身顛簸來回搖晃;只是從鼻孔裡發出一聲非常輕微的“嗯”聲。
“合肥戰役很關鍵;對舅舅您的晉升很有幫助。184集團軍的司令官不應該只是一名中將。我們制訂的計劃根本沒有問題;蘇浩純粹是眼紅;他知道我們把他排除在外;第十一獨立部隊不屬於184集團軍的編制;這場勝利與他無關。眼睜睜看著自己創造的新戰法成為別人的功績;他當然不會心甘情願。不要說是他;就算換了是我處在同樣的角度;也會表示反對。”
章文的語氣有些急切;他儘量保持著沉穩冷靜的風格;但言語之中仍能聽出一部分嫉妒和怒意。
他畢竟是個年輕人。在軍校裡;只能學到相關軍事科目的技術精髓;卻無法獲得太多的社會經驗。如果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他的話語肯定要比現在收斂得多;卻足以表達出相同的意願。
章盛飛是章文的舅舅。憑著這層關係;章文大量借鑑了廬江之戰的經驗;以蘇浩的計劃為藍本;編寫了合肥戰役的行動方案。當然;在局外人眼裡;這不過就是增加部隊和武器;擴大戰鬥規模的翻版。然而實際情況遠非如此;這還包括大量物資調動;地形勘察;人員裝備轉移等方面的問題。
但不管怎麼樣;有了剛剛發生過的廬江之戰;任何人看到這份計劃;都會下意識將其聯絡在一起。
這讓章文感覺憤怒————他覺得蘇浩是擋在自己前面的絆腳石;像一塊吸收光芒的磁鐵;正瘋狂掠奪原本屬於自己的榮譽。
沒錯你的確打贏了廬江那一仗。可是這能代表你永遠不會輸嗎?
我會在你的基礎上證明自己。你的眼光太小;意識太狹窄;勝利其實就是大量的死亡數字堆疊;我可以用超過廬江之戰幾十倍的擊殺數徹底壓過你。這是個年輕人自由馳騁的世界;我要用一場任何人都無法挑出毛病的大型戰役證明自己比你更優秀。我會打到你;勝過你;站在你必須仰望的高度。
章盛飛雖在假寐;臉上表情卻很凝重。
說實話;他也很不滿意蘇浩在餐桌上的表現。
那些話說得很重;絲毫沒有給自己的侄兒留面子。
能夠在官場上擁有實權的人;除了自身能力;還必須有足夠敏銳的眼力;擁有把握事物走向的洞察感。
是的;章盛飛沒有向眾人介紹過章文。可是那又怎麼樣?章文就站在自己身邊;恐怕誰也不會認為一名中將和一個少校會在公開場合搞基。除了親戚或者親信;還能有別的解釋嗎?
許仁杰在電報裡說過;蘇浩是個聰明人。
章盛飛與蘇浩接觸不多;卻可以感受到這一點。何況;廬江之戰就是最好的證明————傻瓜不會想出那種天馬行空的作戰計劃;更不會在戰後讓出部分功績給劉江源。
好吧再退一步;就算蘇浩你沒有看出章文與我之間的關係;可他畢竟是184集團軍司令部的人。當著那麼多下屬的面;直接否定整個計劃;這相當於**裸的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