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忽略了對思博的留意。
很幸運;這個曾經被自己看中的男孩居然會主動參加軍隊。袁志成自然是在第一時間把他調到身邊;擔任要職。
在外人看來;這真是一種非常特殊;遠遠超過親情的感情。
袁志成一直在努力栽培思博。他從思博身上看到了忠誠;看到了原本屬於對方父母;又遺傳到思博身上的頑固與執著。這就是成為親信必不可少的特質。如果思博被輕易幾句勸說就放棄了對父母的認同;那麼他也不會被袁志成看中;成為心腹。
“我沒有讓你否認他們。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把仇恨和憤怒深埋在心底
袁志成臉上顯出慈祥的神情:“我能夠理解你的憤怒來源。但是;你不該把整件事情怪罪於王啟年。當時的事情我雖然不太清楚;但王啟年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他不是殺死你父親的兇手。”
思博的目光一凜;僵硬地偏過頭;把目光轉移到側面的牆角;冷冷地回答:“我永遠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不你應該相信。”
袁志成的語調變得帶有一絲嚴厲:“王啟年身上雖然有很多不討人喜歡的惡習。但有一點值得讚賞;也是所有和他認識的人共同認可的優秀特質————在關鍵問題上;王啟年從不撒謊。”
思博鼻孔裡發出輕微的冷哼。他長長撥出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就算他不是兇手;我父親的死也與他有著直接關係。這種仇恨永遠也無法化解。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他;或者是像我父親那樣;死在他的手上。”
袁志成眼瞳深處掠過一絲不快;繼而恢復平淡。
思博剛才的說話語氣太過強硬。從未有讓人敢在他的面前;用這種口氣講話。雖然事不關己;袁志成仍然覺得很不舒服。
最初;袁志成一直不太明白;思博為什麼對蘇浩會產生如此強烈的仇恨?
要知道;他們曾經是朋友;有過生死相交的情分糾葛。
當事情與王啟年產生聯絡之後;袁志成也逐漸明白了仇恨的源頭————蘇浩是科學院的人;也是王啟年最為看重的研究員。因為這層關係;蘇浩自然成為了思博仇恨的連帶效應物件。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仇恨被擴大到極致;頭腦裡再也沒有絲毫理智的時候;任何與仇恨目標產生交集的人;都有可能被捲入復仇漩渦。
袁志成不希望思博被恨怒衝昏頭腦;所以才旁推側擊對其進行勸解。當然;這種做法與蘇浩毫不相於。他很贊同思博的暗殺計劃;只是希望思博的幹掉蘇浩以後;不要把殺戮目標擴散到其他人身上。
想到這裡;袁志成只能暗自搖搖頭;嘆了口氣;對思博揮了揮手:“去挑選你看中的“奴僕”。人員和裝備方面我已經交代過下面;給予最大限度的便利。”
思博鄭重地點點頭;舉手敬了個禮;轉身走出房間。
一切都平靜下來;袁志成也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尚未吃完的早餐上。
就在他拿起已經半冷的饅頭;剛剛送到嘴邊的時候;桌面上的通訊器忽然發出刺耳的響聲。
帶著慍怒和不快;袁志成按下接通訊號的電鈕;電子螢幕上立刻出現了孫湛的身影。
這實在太意外了;以至於袁志成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思維有些恍惚。
他和孫湛之間一向沒有共同話語。與袁志成這種依靠實實在在軍功提升上來的戰將不同;孫湛完全是“機關將軍”的代表。除了作報告寫檔案抓政治思想作風;那傢伙什麼也不會;甚至連如何使用突擊步槍的最基本操作程式都不知道。
“袁將軍;很意外是嗎?”
螢幕上的孫湛比平時看起來更顯蒼老。他披著軍服;襯衫風紀敞開;似乎是剛剛做完晨練;額頭上的皺紋帶著汗水發射出的亮光。
袁志成再次放下手裡的食物;使坐姿變得端正。他安靜地看著螢幕;面無表情地回答:“你說對了;的確很意外。我沒想到;一個老不死的混蛋;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與我進行通話。”
袁志成一直認為;尊敬這種東西;只能給予自己認同;並且與自己身份相符的物件。比如王啟年;老胖子雖然毫無口德;卻在科學研究方面做出過重大貢獻。或者蘇浩;雖然是自己的死敵;卻帶領部隊與變異生物殊死戰鬥;取得過不俗的戰績。
反觀孫湛這種人;在和平時期就是一直混吃等死;卻偏偏有著不被病毒感染的“甲類”體質;因而一直活到現在;還掌握著後勤補給的大權。如果他在這個位子上做得很優秀;公私分明也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