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在這種理想化的思維驅使下;阮文昌和很多人沿著道路北上。沿途;他們不斷遭遇到喪屍襲擊。很多人被活活啃食;也有很多人感染病毒產生了變異。就在距離河內十多公里的一處軍事哨卡;阮文昌還遇到了部分潰散的越南軍隊。那些軍人用槍指著難民;咆哮著命令他們轉向;返回被喪屍佔據的城市。按照他們的說法;現在是非常時期;所有國民都必須為了國家安全而戰鬥。各地軍營已經開啟倉庫;對所有平民分發武器。
難民的選擇只有兩種:要麼拿起武器衝進城市射殺喪屍;要麼拒絕服從命令被士兵一槍打死。
短暫的整備;的確遏制的難民群中的混亂。阮文昌和多達上萬的難民被裹挾著;沿著來時的公路掉頭回返;抵達了位於河內附近的一處重要軍營。
第一卷 第三百四三節 緬甸
在接下來的那段時間;阮文昌感覺自己活得就像行屍走肉;絲毫沒有靈魂。
每天都要戰鬥;規模從數十到上百人不等。軍方給難民們配發武器彈藥;軍人們駕駛卡車驅趕武裝難民朝廢棄城市展開一次次進攻。無論投入多少兵力;結局總是失敗。那些原本是人類的喪屍絲毫不知道什麼是疼痛;子彈打在身上根本毫無知覺。它們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怪物;殘存的生物本能除了吃人;就是不顧一切抱住其它活物亂咬。
直到過了很久;阮文昌才知道;喪屍這種東西唯一的弱點;就是頭部。
比起喪屍;軍方的高壓政策才是真正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每天都有拒絕服從命令的難民被殺;軍營內外到處都是殘破不堪的屍體。他們衣衫破爛;死狀悽慘。由於天氣炎熱;屍體腐爛速度很快;空氣裡隨時都瀰漫著濃烈的惡臭。無人收斂的屍體就這樣隨意拋棄;它們很快被蚊蠅的幼蟲佔據;屍塊殘骸表面爬滿密密麻麻的白色肥蛆。數量之多;簡直令人頭皮發麻;甚至就連最喜歡蟲子的鳥類也遠遠避開。
阮文昌親眼看見過;一隻貪食的烏鴉因為飛近腐屍啄食肉蛆;不小心被順著足爪攀爬的蛆蟲絆倒。可憐的烏鴉立刻被成百上千只蛆蟲淹沒。那些肥滾滾白膩膩的蟲子在烏鴉身上亂拱;綿軟的口器當然無法啃動烏鴉的身體。然而;它們卻以無比龐大的數量將烏鴉摁倒;活生生窒息。然後;默默等待這隻黑鳥腐爛;成為自己新的肉食。
如果僅僅只是對抗喪屍;殘酷惡劣的環境倒也勉強可以忍耐。可是難民們需要面對的敵人不僅僅是病毒;還有那些原本應該保護自己;卻在災難與死亡面前站到了對立面的軍人。
軍營裡的軍人數量並不算多;大約只有近千。他們統治著多達數萬的難民。配發的食物和飲水都很少;每天都有很多女人被召入營區以供尋歡作樂。由於難民們都被編組;以連坐的方式互相監督;一旦有人逃亡;剩下的同組成員就要接受懲罰。在這種情況下;局面只能是越來越糟;人們對“勝利”之類的話題也逐漸失去信心。
誘發暴亂的原因;是一名上尉酒後對某個孕婦的虐殺行為所導致。他乘著酒興;駕車衝進難民營;揪出一名孕婦;用匕首破開對方的腹部;挑出六、七個月大的嬰兒;然後興沖沖的駕車離開。
這種野蠻殘忍的做法;使附近的圍觀者徹底震驚。難民們紛紛相互打聽並傳播訊息;透過各自不同的渠道;最終確認上尉的做法其實是故意的————他當天與其他人喝酒;卻沒有足夠的下酒菜。百般無聊之下;忽然萌發出紅燒嬰兒肉之類的想法。據說;當天共有六名軍人參與聚會。他們分食了那盆新鮮的燉肉;沒人覺得不適;也沒人惡嘔吐;卻一致認為那盆肉鮮美可口;爽嫩無比。
孕婦的丈夫弄來很多大塊的木柴;擺成焚屍架;把腹部洞開的妻子屍體放在木柴堆上。在這個過程中;多達上萬的難民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人們圍站在四周;看著那個沉默的男人用火把點燃柴堆;看著面目全非的屍體在火焰深處被燒至焦黑;人油從屍體表面溢位;流淌到燃燒正旺的木柴表面;發出“滋滋”的響聲。
沒有人牽頭;也沒有激動人心的豪言壯語。當死者丈夫拿起突擊步槍;帶著無神的面孔慢慢走向不遠處軍營的時候;幾乎所有難民都跟在了後面。人們手裡拿著武器;朝著每一個他們認為值得射殺;被憎恨的目標猛扣扳機。
就這樣;在短短一夜之間;看似牢固的統治徹底崩潰。
阮文昌逃到了文罄附近;在紅河邊上紮了一個簡易窩棚。此前噩夢般的遭遇;使他再也沒有了前往北方大國避難的想法。阮文昌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分析了目前已知的種種情況;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