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外表為他們加分不少。對於中央山脈裡的土著,拉邦卡大陸的民眾有種與生俱來的排斥感。就像地球上的大航海時代,白種人對黑種人有著強烈的優越感和鄙視。儘管所有國家都需要戰鬥力強悍的土著奴隸充當士兵,卻對它們有著本能的厭惡。蘇浩和康永志無論怎麼看,都與那些黑色骯髒的土著無法聯絡到一起。加上孟奇繪聲繪色的描述,關於商人被殺,嬰兒流落在土著村子裡的離奇故事,無論是索蘭特男爵,還是旁邊的圍觀民眾和士兵,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畏懼,反而充滿了憐憫和好奇。
索蘭特男爵默默注視著躺在地上不斷掙扎、呻吟的蘇浩和康永志。他們已經遍體鱗傷,到處都是鮮血。看得出,孟奇當時很憤怒,絲毫沒有留手,甚至想要把他們活活打死。
士兵“野驢”在瑪卡城中的名氣很大。這完全是因為那傢伙強悍超卓的性功能所導致。男爵本人對它也感到頗為頭疼。野驢曾經在數次戰鬥中立下大功,卻總是因為行為不端,屢次違反軍紀被懲罰。否則,以它積累的軍功,足以成為百人隊長,甚至可能是千人隊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城門守衛的身份被人活活打死。
這傢伙死了也好,省得給自己帶來更多更大的麻煩。
想到這裡,索蘭特男爵暗自呼了口氣,把目光轉向守候在旁邊的孟奇。
“雖然事起有因,但他們畢竟是你的奴隸。”
男爵的目光有些複雜:“你願意繳納十個銀貝的罰金?還是讓他們接受懲罰?”
索蘭特是一個頗為公正的貴族。用十個銀貝的罰金瞭解兩條人命,無論怎麼看都顯得太輕。這其實也就是給自己一個臺階,在旁觀者當中做做樣子。
至於奴隸接受懲罰,這也是一種處理問題的方式。根據事情嚴重程度,處於鞭笞、囚禁、虐殺等等刑罰。這實際上決定於奴隸商人的價值取向。如果犯事的奴隸很值錢,商人當然不願意奴隸受刑。那意味著受傷的奴隸無法在市場上賣出更高的價錢。相比之下,繳納罰金顯然要更合算一些。
“我願意讓他們接受懲罰。”
孟奇的回答讓索蘭特男爵感到驚訝:“他們應該被關進囚奴營地,最好永遠也不要被放出來。”
男爵對這回答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難道你不要他們了嗎?”
拉邦卡大陸每個城市都有一座囚奴營地。這相當於地球上的監獄。關押在裡面的人,除了罪犯,就是奴隸。
幾乎沒有人能夠走出囚奴營地。有資格被關在裡面的罪犯,都是犯下殺人之類重罪窮兇惡極的瘋子。它們的罪行永遠不可能被赦免,只能被判決剝奪自由,成為官方市場上被別人買賣的奴隸。
囚奴營地就是官方的奴隸集中營,也是每個城主貴族的私產。孟奇說出那種話,也就等同他願意放棄對蘇浩和康永志的所有權,當做禮物一樣直接送給索蘭特。
孟奇舔了舔嘴角,苦笑著回答:“這兩個奴隸對我而言是個大麻煩。我原本以為,能夠從他們身上好好撈一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殺過人的兇悍奴隸在市場上根本就賣不掉。何況,他們的面板不是黑色,而是黃色的。”
解釋的已經足夠清楚,索蘭特男爵也恍然大悟。
殺人,意味著桀驁不馴。這種奴隸很難調教,不會輕易服從主人的命令。蘇浩和康永志雖然是土著,戰鬥力強悍,但誰也說不準他們具體的身份來源。土著收養棄嬰這種事情固然是令人驚訝的傳奇故事,卻也可能給孟奇這個奴隸商人帶來無窮禍端。
比如:某人跳出來聲稱自己是蘇浩和康永志的親戚,要求把這兩個人交還自己。孟奇無法拒絕,只能血本無歸。
又比如:某人確定自己和兩名奴隸之間有血緣關係,有了之前的土著撫養故事,法官肯定會判定蘇浩和康永志是自由平民。孟奇非但賺不到錢,還得以“買賣自由人口”的罪名,賠償一大筆損失。
孟奇終究是個平民。商人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情實在太多,兩個黃面板的英俊奴隸本來就是極其罕見的高階貨。他們很可能會成為拉邦卡大陸最為昂貴的商品之一。當然,有了這個先例,以後肯定會源源不斷出現更多類似的“異種土著”。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以後的複製品也遠遠不及最初的原生物值錢。
這種規模的商業交易,只有貴族才能涉及。與其留在孟奇手裡成為燙手山芋,不如趁早送出去,還可以得到索蘭特男爵的賞識。
“呵呵!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你這樣的傢伙打交道。”
男爵微笑著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