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對聯合國大會沒有絲毫興趣。為了保持表面上的禮貌,軍部只是派出兩名無關緊要的低階軍官,專門負責該機構與國內的聯絡工作。儘管如此,美國人總是對中方提出各種要求,軍部卻總是不予理會。
軍部與西南軍區之間的糾紛,很多人都看在眼裡。為了尋求支援與幫助,十多年前,美國人就開始與新昆明基地接觸,提出:以西南軍區代表中國方面,得到國際承認。
對這種**裸的分裂要求,高立權嗤之以鼻。他從不理會美國方面的各種言辭,那個國家遠在大洋彼岸,距離自己實在太遠。何況,生物戰爭的走向已經日趨明顯。無論其它國家懷有別的心思,已經不再重要。
看著站在機艙門口身材魁梧的高立權,塞西爾上將在心裡暗自咒罵著,臉上卻堆滿近乎甜膩的笑容,很不情願,卻不得不抬起頭,做出仰望的動作。
在美國人看來,高立權此次答應赴會,絕對是兩國關係好轉的重大開端。其意義甚至不亞於歷史上的尼克松訪華。
美國遇到了太多的問題。國會山基地被攻破,只是其中之一。核心國家集團早已名存實亡,俄羅斯人與德國人早已自顧不暇,法國人也對所謂的幫助漠不關心。相比之下,只有中國人能夠給予幫助。
歡迎儀式完全是按照一國元首的最高禮遇安排。後勤部門費勁心力才搞到了一批接待用的相關器具。比如這塊數百名長的紅地毯,海軍出動了一個陸戰師,才從被變異生物佔據的區域搞到生產原料。為了讓宴會上的菜式看起來更加豐盛,陸軍朝著新奧爾良方向發起了大規模攻擊。因為只有墨西哥灣裡的龍蝦才最為鮮美。它們已經長達上百年無人捕撈,在淺水地區就有大量數米的巨蝦生長。那裡從來都是變異生物的聚居區。為此,陸軍足足傷亡了數千名士兵,才搞到足夠數量的海產。
就個人而言,塞西爾上將對這次會晤並不看好。至少就現在而言,他沒有在高立權臉上看到微笑,只有軍人慣有的,刻板嚴肅的森冷。
他終於邁出了腳步,緩緩走下舷梯。
塞西爾上將長長呼了口氣。他一直在惴惴不安,生怕高立權轉身走進機艙下令離開。這種毫無禮節可言的舉動完全有可能出現,美國方面也不可能發射導彈將其座機擊落。畢竟,那不是一架普通客機或者軍用運輸機,而是一艘火力強大,裝甲厚重的飛行戰艦。
地球科技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有了長足進步,各種型號的大功率被廣泛運用於軍事和民用領域。在病毒爆發後的第三十二年,中國人率先製造出世界上第一艘飛行航艦。那是一艘被命名為“泰山”號的戰用飛行器。全長兩百三十七米,最大飛行載重量超過二十萬噸,採用六臺大型核引擎為動力來源,搭載著當時最先進的大口徑電磁炮和重型鐳射發射器,以及多達八十餘架不同型號的戰機。
飛行航艦的出現,使所有國家為之震驚。此後,各國紛紛在研究強化藥劑之餘,集中部分力量,對飛行類戰用兵器投入專項資金。儘管在大功率引擎方面不斷取得進展,也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但無論任何國家,都無法造出體積重量與中國類似的飛行航艦。
從擔任聯合參謀長一職的時候,塞西爾就已經對航空母艦不感興趣。那玩意兒明顯已經落伍,曾經被美國海軍作為驕傲的“福特”號,在飛行戰艦面前就是個笑話。美國人無法容忍這樣的侮辱,就在“泰山”號服役後的第二年,明尼蘇達基地順利試飛了最新研製的飛行航艦“林肯”號。儘管此型別號的航艦在美軍兵器表上被稱之為“飛行戰艦”,可它的實際戰鬥力根本無法與“泰山”號比較。甚至有好事者在私下開玩笑:“中國人造的東西很大,他們管那艘飛船叫戰艦,我們的最多隻能算是炮艇。”
高立權的座艦被命名為“黃山”號,也是二十萬噸級以上的第三艘飛行戰艦。除此而外,西南軍區還擁有其它輕型艦隻四十多艘。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只能在大氣層內飛行,無法進入宇宙。
走下舷梯的高立權臉上依然沒有笑意。他在滿面微笑的塞西爾面前停下腳步,面沉如水,冷冷地說:“我不喜歡這首曲子,馬上把它換掉。”
笑意凝固在塞西爾上將臉上。
這是根據《星條旗永不落》改編的一首進行曲。節奏明朗,格調歡快,很適合在這種場合演奏。然而,來賓要求更換曲目這種事情,在近代以來的人類文明史上,恐怕還是第一次。
塞西爾上將的身體無法控制微微顫抖起來。短暫的驚訝過後,他腦子裡頓時充滿了難以言語的屈辱。
的確是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