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的關切:
“傷著了麼?讓我看看。”
月天心柔順地任他拉過,有力的手掌在自已胸前推拿按揉,不知不覺間,已順勢倚在了
他的懷裡,眸光如霧,低低嘆道:“不是傷,是心痛,不過,看到你這樣……關心我,已經
不痛了……”
火離的手臂一僵,欲再放開,卻被懷中人反手抱住,脫身不得。
“天心……放手……”被他這一抱,火離全身都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只能沉聲提醒
道,“帝乙木若是看到,會找我拼命的。”
“不會。”月天心將臉埋在火離的肩窩裡,輕笑道,“是帝趕我來找你的……他突然很
想看看江南的柳絲桃花、玉腕當壚,可又怕越界會被你的火門追殺,所以,要我來給他討張
請貼……還有,我的酒量太差,帝的那壇數百年狀元紅總藏著不肯開,說要見到你才成……”
火離心中一陣激動。這番話的意思,就算是呆子也聽得出來,可是,唉,你們又何必如
此苦心,我從來就未覺得你們虧欠我許多。
面上卻什麼也不露,只是冷淡道:“多謝你們記掛,日後若有空,我會去的。”
拒人千里之意,在話裡呼之欲出。才說完,便覺出懷裡的身子一顫,月天心抬起頭,盈
盈美目中竟滿是悽傷,幽幽道:“你……你當真……”黯然又垂下頭,“我……”輕輕只說
了一個字,卻再也說不下去。
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天心,火離暗暗心驚,那眸中清冷出塵的淡泊呢,為何全化作了情
絲纏繞的幽怨?莫非……天心他當真也愛上了自已?
胸口怦然一跳,隨即將這妄念甩去,火離啊火離,你可千萬莫想歪了,別人只是覺得對
不起你,只是可憐你,你可千萬莫自作多情。有心將懷裡的人推開,奈何雙手卻似自有主張,
再也不肯稍動。
月天心咬著唇,突然一抬頭,似是下定了決心,驀地吻住了火離。四片唇相接的剎那,
兩人均是一震,緊接著都沉迷在對方的滋味裡,唇舌不自覺地糾纏相繞得更深。
光線已完全黯淡下來。暗室裡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良久,月天心的唇才象是剛從什
麼上移開一樣,含糊地道:“你……你還敢說你心裡面沒我,要趕我走麼?”
還能騙誰呢?火離苦笑,自已這年餘來,對他又何曾稍有忘懷,“天心,我知道你覺得
歉疚,可是,當真不需要……”
正想將心中之言全數道出,懷中人突然一頓:“……歉疚?”
“……不是麼?”火離心中有些傷痛,卻還是決定趁此時機將話全都說開,“從一開始
便是我糾纏著你,你從未對我動過心……我知道你見我為你受傷,心有不安,定要補償於我,
可是當真不必……”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懷中的人似乎在喃喃說些什麼,火離俯下頭,正想聽個清楚,身子突地一麻,卻是又被
那人點住軟穴,耳畔傳來那人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恨恨而道的聲音:“……躲了我這麼
久,原來就為了這個……害得我……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歉疚……”
樓上的房間不多,寥寥幾間,除了書房、花廳外便是臥室,家居也只簡簡單單幾樣,很
可看得出主人平素過的是怎樣清淡禁慾的日子。雖然夜幕已垂,燭火未燃,月天心仗著一雙
銳眼,還是很快便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一張不算軟的木床,將火離的身軀往上一丟,
冷笑道:“歉疚我會對你這樣麼?”
手一揮,月天心將自已的外衣甩落在地,動手去解火離的衣物:“或者是對你這樣?”
火離突然覺得自已象落入了陷阱的獵物,有種即將遭到滅頂之災的恐慌。事實證明他的
預感極其正確,不多一刻,火離的外袍內衣便一併被剝去,只剩下光裸的身子,不能動彈地
袒露在暮春溫暖的氣候中。
月天心奇異的眼神似是比季節更令火離覺得燥熱,火離勉強擠出個笑容:“天心,別玩
了,你聽我說……”
回答他的是一陣怨恨的注視,和冷哼一聲。自以為什麼也不怕的火離竟在這樣的哼聲中
寒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