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湖罕見的高手,故而這一撕破臉皮,下手便絕不容情。
金花婆婆身法迅捷招式怪異,手中柺杖如若
臂指舉重若輕,在空中灑下無數杖影,揮灑見盡是殺機,與中土武學渾然迥異。然而無論柺杖招式如何怪異,卻總是被楊逍逼退。
楊逍平日對敵習慣空手,然而他心中卻把紫衫龍王看的甚重,便自下屬手中取了長劍,手腕揮灑間將只見劍光爍爍如同落英繽紛,招式端的漂亮,卻又十分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你來我往不知不覺便已經纏鬥百招。
被應尤憐牽在手中的楊不悔擔憂父親,一雙鳳眼睜的大大的望著場中,可是她年紀幼小懂得又不多,只緊緊的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她急了半晌,忽地扯了扯應尤憐,拖著應尤憐走到宋青書身邊,低聲道,“哥哥,我爹爹會贏吧?”
宋青書眼光一向在一流境界,此時卻也說不準。他微微遲疑,轉頭便看向張松溪,輕問了一聲,“四叔,你說呢?”
張松溪轉頭就看楊不悔大大的眼睛希冀的看著他,慈愛之心發作,當即一笑,道,“楊姑娘放心。”
張松溪話音方落,就聽場中楊逍一聲長笑,“龍王,不得已,且留下吧。”話音未落,他手中長劍寒光倏地暴漲。
眾人眼前陡然一花,兩道人影倏然交錯,繼而倏然分開。
只見楊逍左手衣袖被扯破半幅,而他左手中卻捉了一物,是個雞皮鶴髮的面具。
那金花婆婆身影一旋,身形一挺,又連發了數枚金花逼退楊逍,才靜靜立在場中。
眾人不由得都咦了一聲,只覺得這女子膚若凝脂明豔照人,一雙妙目端的光彩四射,眉間雖然有一縷細細的血花綻開,但無論如何也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不約而同,竟只有一個念頭自心底升上來,怪不得楊逍說她是武林第一美人!
☆、宋青書的故事(十二)
楊逍隨手把手中面具一扔,目光落在金花婆婆面上,嘆息道,“二十年不見,龍王容光依舊,當真可喜可賀。”
紫衫龍王黛綺絲抖手抽出一條絲帕,在眉心按了一按,霎時間那帕子上就如同雪落梅花一般。黛綺絲微微一默然,隨即冷冷一笑,“楊左使,好俊的功夫。”
黛綺絲早知光明左使楊逍是明教中一等一的高手,但往日裡自忖也不輸於他,卻不想此番差點就栽了。
既然有楊逍在,想要殺胡青牛已經事不可為。黛綺絲心生去意,霍然轉頭狠狠的瞪了胡青牛一眼,恨聲道,“胡青牛,你便日夜祈禱楊逍能保你一輩子吧!”
黛綺絲咳嗽兩聲,轉身便走。楊逍也不攔她,只淡淡道,“楊某今日已對得起陽教主了。”
黛綺絲腳步微微一頓,繼而便飄然離去。
敵人既退,楊逍與武當眾人也沒什麼話好說,便抱了楊不悔就走。
俞蓮舟與張松溪恰逢其會的瞧見一場明教內鬥,心中也有點尷尬,又知明教中人多半脾氣古怪,自然不會計較楊逍態度不好。
只有殷梨亭卻望了一眼楊逍離去的方向,心中苦澀難言。他自幼學的多是道家典籍,心性講究的是順其自然。自與紀曉芙定親,心中便想著紀曉芙是他未來的妻子,一腔情思便全放在紀曉芙身上。但他為人清正,從未敢有過非分之想。
可得知紀曉芙另有所愛,又見了楊逍的灑脫飛揚驚才絕豔……殷梨亭自己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樣的想法了。
俞蓮舟與張松溪都見著殷梨亭盯著楊逍背影發呆,心中不禁十分奇怪。張松溪上前拍了殷梨亭一下,道,“六弟,你傷勢不輕,咱們去屋裡坐著說話。”
殷梨亭諾諾答應一聲,宋青書忙搶上兩步,扶著這位搖搖欲墜的六叔。
待到屋中落座,俞蓮舟便直接問道,“六弟,楊左使為什麼打傷你?”
殷梨亭卻立時滿臉通紅,目光瞬時也躲閃起來。
俞蓮舟與張松溪對視一眼,只見殷梨亭滿面羞窘,神情稚弱,嚅喏半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好一會兒才吭吭哧哧的道,“是我的錯,不怪他。”
俞蓮舟眉峰緊皺,忽地對宋青書與張無忌道,“你們先出去。”
宋青書與張無忌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力,房門毫不留情的在他們面前關上。
張無忌人在蝴蝶谷,可他心中卻始終十分想念武當眾人。雖然當初在武當山上與宋青書沒說過幾句話,可畢竟宋青書是宋遠橋的獨子,年紀又與他相若,張無忌心中覺得十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