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我又怎麼會享受到二十年寧靜幸福的歲月”
原隨雲的耳尖微微一動,他緩緩道,“即使她再次毀了夫人的寧靜歲月?”
秋靈素的眼睛隔著面紗落在原隨雲臉上,道,“我不明白原公子的意思。”
原隨雲嘆了口氣,道,“夫人看淡仇恨,如此胸襟著實令隨雲欽佩。”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外雲捲雲舒。”原隨雲謂然輕嘆,“家父為在下取名隨雲,本是希望我能夠活的悠閒自在,寵辱不驚。只可惜……”
原隨雲輕嘆了一聲,“江湖中人人皆知,隨雲三歲一場大病,自此目不能視。”
秋靈素藏在面紗後面的眼波也帶起一絲惋惜,無爭少主人才出眾,正該是天之驕子,可惜卻盲了雙眼。
原隨雲微微苦笑,“事實上,在下的雙眼目盲乃是毒藥所致。”
秋靈素的身體似乎一震,原隨雲淡淡道,“在下驟然得知此事,心中怨恨委實難平。既是毒藥,就總是有解。只是既有仇人在側,家父又數年止口不提,其中隱秘自是非小。”
秋靈素微微頷首,“公子慧黠。”
原隨雲淡淡一笑,“江湖名醫聖手,在下也算是尋遍了。縱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所以,隨雲才冒昧尋找夫人。”
“原本想請南宮幫主代為引薦,卻不想在下到得濟南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秋靈素的呼吸微微一窒,她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話才是關鍵所在。
原隨雲淡淡道,“石觀音的使者竟然出現在丐幫香堂,與南宮幫主言談親密。”
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當然不會信口雌黃,秋靈素的身體顫抖起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喃喃道,“想不到……不、我早該想到的。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正放過我。”
原隨雲沉重的嘆息一聲,忽地深深一揖,“任老幫主的靈位可在此處?隨雲既來,理應上香拜祭。”
楚留香再次上山的時候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長夜已過,朝陽燦燦。空山鳥語,一切都是安靜的。
幽雅的茅舍前柴扉半掩,半支著的窗子裡能看見任夫人俏麗的背影。
在他距離柴扉還有三丈左右的時候,他就聽見了任夫人的聲音,“香帥來了?你終究還是沒有令我失望。”
楚留香微笑著摸了摸鼻子,“勞夫人久候。”
天楓十四郎的故事並不長,至少絕對長不過任慈對南宮靈的撫養,以及南宮靈對任慈的反噬。
秋靈素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楚留香的眼裡卻帶著說不出的悲哀,無論何時,他都不想懷疑自己的朋友。可當事實俱都擺在眼前的時候,又怎能夠去否認?
楚留香喟然嘆息,“我從沒有想過,南宮靈會是這樣的人。”
秋靈素的聲音忽然有了一絲古怪,她緩緩道,“南宮靈是怎樣的人都已不重要了。他的下場只會比任慈慘上千倍萬倍。”
“世上總有既有才華又有抱負的男子為了一個女人拱手奉上所有,卻不知這只是他們悲劇的開始。”秋靈素柔和的嘆了一口氣,她抱著任慈的骨灰,一雙素手緩緩在骨灰罈子上輕輕摩挲,她的目光似乎是無意識的落在屋後的小門上。
楚留香靜靜的凝視著她,半晌忽地道,“夫人是否知道些什麼?”
秋靈素平靜的嘆了一口氣,“我幽居於此,只聽聞石觀音的使者與南宮靈過從甚密。”
石觀音!江湖上武功最高、心腸最冷,手段最毒辣的女人!也是江湖上最為美麗的女人!
楚留香不禁聳然動容!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難道南宮靈竟然做了石觀音的裙下之臣?”
秋靈素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所知道的秘密,已全部告訴了你,你可以走了。”
目送著楚留香離開之後,秋靈素才柔聲道,“原公子,你為何不肯見楚留香呢?”
屋後的小門被吱呀一聲從外面推開,原隨雲緩緩走了出來,“隨雲此生之恨,目盲之仇,乃是隨雲自己的事。”
出身名門世家的少年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這個理由當然很容易被秋靈素所接受。
秋靈素摘下了頭上烏木簪子遞了過去,“原公子,這個簪子甚為貴重。如今我已經不需要了,放在原公子身邊或許才能發揮它應有的價值。”
原隨雲微微動容道,“多謝夫人。”
原隨雲又略微皺眉道,“此處並不安全,夫人不如暫去無爭山莊小住?”
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