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部分(3 / 4)

小說:宋詞鑑賞辭典 作者:泰達魔王

,李林甫為開元時宰相,專權誤國。這裡用以借指南宋末宰相賈似道。一是“全家駱谷”。駱谷,在陝西省周至縣南,直通漢中。安史之亂時,唐明皇逃往四川,走到駱谷時,感傷國亂,流涕吹笛,寫出了《謫仙怨》之曲。(見《唐五代詞》之《廣謫仙怨序》)這幾句是說:在賈似道專權誤國的年代,人民生活十分困苦,滿目瘡痍;元兵打過來之後,全家逃到這流水斷橋旁邊;元軍騎兵從後面追來,無路可走,被元軍擄掠了!元兵所至之處,姦淫燒殺,無所不為,多少婦女被任意糟踏。作者把這些弱女子被元兵蹂躪的慘狀,記敘於紙上。

下片抒發作者對這一歷史慘狀的感慨。

“啼痕自訴衷腸,尚把筆低徊愧下堂。”那些被蹂躪的婦女,有苦無法向人訴說,只好“啼痕自訴”,乞求丈夫把休書收回,別提休妻(“下堂”)之事。這悽慘的情景是誰造成的呢?接著作者發出感慨:“嘆國手無棋,危塗何策;書窗如夢,世路方長。”國手,經國之手,即宰相。賈似道治國無策,又專制權勢,以致誤國害民,使人民遭此不幸!下面,又用了王昭君、蔡文姬兩個歷史典故,進行對比:“青冢琵琶,穹廬笳拍,未比渠儂淚萬行。”王昭君遠嫁匈奴,常以琵琶抒憂思。杜甫《詠懷古蹟》之三:“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青冢,昭君之墓。所以,用青冢琵琶,指昭君。窮廬笳拍,即胡笳十八拍。蔡文姬被擄入匈奴,作此曲以抒愁怨。窮廬笳拍,代指蔡文姬。在作者看來,那些被損害的婦女,比王昭君、蔡文姬的下場更悽慘!

末尾:“二十載、竟何時委玉,何地埋香。”二十年過去了,這些無辜女子屍骨都哪裡去了呢?詞人對這些落難女子的同情令人揪心,令人感佩!

“國家不幸詩家幸,詩到滄桑句便工。”(趙翼《甌北詩話》)在我國曆史上宋金、金蒙、元宋戰亂之際,國家、人民遭受了巨大的災難,作家寫出了許許多多流傳千古的“喪亂”詩、“喪亂”詞,但似這樣一個作家以鋪敘的詞筆,描寫人民的命運,如此深刻、真實,在詞壇上還是十分罕見的。本文作者,系劉辰翁之子,學博而文暢,名重藝林,詞作敘事婉曲,善言情欸,頗具父風。(賀新輝)

九張機

(六首)

無名氏

一張機,織梭光景去如飛。蘭房夜永愁無寐。嘔嘔軋軋,織成春恨,留著待郎歸。

兩張機,月明人靜漏聲稀。千絲萬縷相縈繫。織成一段,回紋錦字,將去寄呈伊。

三張機,中心有朵耍花兒,嬌紅嫩綠春明媚。君須早折,一枝濃豔,莫待過芳菲。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七張機,春蠶吐盡一生絲。莫教容易裁羅綺,無端剪破,仙鸞綵鳳,分作兩般衣。

春衣,素絲染就已堪悲。塵昏汗汙無顏色。應同秋扇,從茲永棄,無復奉君時。

《九張機》是詞調名稱,《樂府雅詞》列“轉踏類”。“轉踏”是用一些詩和片語合起來的敘事歌曲。《九張機》的體制比“轉踏”簡單,是用同一詞調組成聯章,合為一篇完整作品,重在抒情。可謂“組詞”。

在這一組《九張機》前面,曾慥有一段序言,雲:

“《醉留客》者,樂府之舊名;《九張機》者,才子之新調。憑戛玉之清歌,寫擲梭之春怨。章章寄恨,句句言情。恭對華筵,敢陳口號。一擲梭心一縷絲,連連織就九張機。從來巧思知多少,苦恨春風久不歸。”

從詞的本身並結合這段序言看,這組無名氏的《九張機》並不是民歌,但帶有濃厚的民歌色彩。應是文人模仿或加工民間詞而成。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對此評價頗高,稱之為“絕妙古樂府”,“高處不減《風》、《騷》,次亦《子夜》怨歌之匹,千年絕調也。”又云:“詞至是,已臻絕頂,雖美成(周邦彥)、白石(姜夔)亦不能為。”

第一首,“一張機”,從思婦夜織入題,“織梭光景去如飛”,感嘆年華流逝。“蘭房夜永”是孤眠人所在及其感覺。此句點明時間、地點,又見相思的情狀。“嘔嘔軋軋”以下,用織錦表達離別愁恨與渴望團圓的感情。這是幾千年中國封建社會勞動婦女典型形象的心理寫照,情調悽惋動人。有民歌韻味,造句用詞卻很雅緻,如“蘭房夜永”、“春恨”等明顯是經過文人加工的。

第二首,承接上首,“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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