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寒雪為災,豈得誣以為瑞賀者皆諂諛之士也。”武則天聽從王求禮的話,下令罷朝,以避禳雪災。正巧又有人向女皇獻一頭三足牛,一些官員又表示祝賀,王求禮又奏:“凡物反常皆為妖,此鼎足非其人,政教不行之象也。”就是說:“凡萬物反常就是怪物,這個三條腿的牛如果承認他是祥瑞,那麼國家的政教也就無法推行了”女皇看了三足牛已驚恐不已,又聽王求禮一解釋,趕緊命令把三足牛牽走'《資治通鑑》,卷o7,長安元年三月。'。
這些獻祥瑞的事似乎很小,但在朝卻是大事,因其關係皇帝的政教是非。若換個皇帝,或在前些年,王求禮反對“瑞雪”,怕是難逃懲處;而如三足牛是妖物獻給女皇可定論,獻者也會大有干係。如今女皇皆就事論事,從諫如流,同時也不罪非者,一帶而過,甚至和平。
但是,武則天卻與魏元忠生了尖銳的矛盾,弄得無法調和。原因是魏元忠對她寵“二張”不予原諒。他見武則天寵幸小人,心裡憋奴在街上鬧事,便帶著手下趕過去,下令把那人當場打死。接著,武則天內定張易之的兄弟、歧州刺史張昌期為雍州長史。在朝廷上徵求宰相們意見,眾宰相都表示同意,魏元忠卻說:“張昌期不堪為長史”女皇問他原因,他回答:“張昌期不懂政事,以前任職歧州,戶口都逃亡殆盡。雍州是京畿地區,事務重大,薛季昶精明強幹,應當由他擔任。”女皇見他說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而且,還重用了他推薦的薛季昶,讓他做右御史臺諫議大夫,充山東道防禦大使,節制幽、滄、瀛、定、桓等州諸軍,以防突厥,說明女皇帝對他信任的程度很深。而魏元忠對皇帝寵“二張”就是主諒解,他又向武則天面奏:“臣自先帝以來,蒙被恩渥,今承乏宰相,不能盡忠死節,使小人左側,臣之罪也”'《資治通鑑》,卷o7,長安三年九月。'武則天聽了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心裡不高興,認為他管的太多。
………【第四百七十二章。勿看】………
第四百七十二章。勿看
魏元忠向武則天辭行,向她說:“臣老矣,今向嶺南,十死一生。陛下他日必有思臣之時。”
武則天讓他說說明白,當時張易之、張昌宗都在武則天身邊侍候著。魏元忠指著他們說:“此二小人,終究是禍亂之根”張易之等聽了,嚇得屁滾尿流,趕緊下殿叩頭,捶胸頓,直叫冤枉。
魏元忠說罷叩而去。女皇見魏元忠離去,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踉蹌了幾步,若有所失地說:“元忠真的走了嗎?”
殿侍御史王晙還想上殿替魏元忠說理,宗攔住他說:“元忠幸得全身而退,你再多說,引起皇帝震怒,不知該有多狼狽呢”王晙說:“魏公以忠獲罪,我以義再奏,即使也被配流放也再所不辭”宋嘆曰:“我不能為魏公申理,深負朝廷啊”
魏元忠離京時,太子僕(掌管太子車與、乘騎、儀仗官員)崔貞慎等八人為他在效外餞行(因魏元忠兼太子左庶子)。張易之兄弟聽說此事,便化名“柴明”投信銅匭,密告魏元忠與崔貞等繼續謀反。武則天又令監察御史馬懷素調查。武則天進一步認為魏元忠身為朝輔大臣,又在太子東宮任重要職務,他們生離死別,急生變,可能做出不軌之事,因此想查出個水落石出。馬懷素查案時,她同時派人監督、催促,以防保庇作弊。
馬懷素很快上奏說:“崔貞等人僅為餞行,並無反狀。”並提出讓柴明出來與崔貞等人對質,武則天聞奏說:“我並不知柴明何許人,你也不必讓他們對質,只要根據密狀報的案情審理就可以了。”馬懷素說,實情就是送行。武則天大怒,說:“你是想縱容他們造反嗎?”馬懷素說:“臣不敢魏元忠以宰相被謫,崔貞作為故舊相送,要誣陷他謀反,臣不敢這麼做。西漢時欒布上奏敕免彭越,漢高祖不認為欒布有罪。何況魏元忠的罪名實情和貶官的處理都不如彭越重,難道陛下還要殺死送他的人嗎?陛下自操生殺大權,欲加之罪,陛下就親自斷案好了。而如今既委臣審理,臣不敢不據實上奏。”武則天聽後口氣緩和了些,說:“你想一點也不加他們罪嗎?”馬懷素說:“臣愚昧無知,著不出他們有什麼罪狀。”
武則天見馬懷素說得句句有理,對答如流,態度安閒,覺得應該是真情,便心釋然,不再審崔貞等人。
其實,武則天也自知寵幸張氏兄弟不好,但總以為自己這麼大年紀了,讓他們陪著笑笑鬧鬧,自己愉快,也不影響大局。大臣們一般的勸諫,認為皇帝不該這麼做,對張家兄弟看不慣,這她都能理解,也不怎麼生氣。然而魏元忠一個輔大臣,自己又多年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