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立過汗馬功勞。武則天和高宗都極為尊重這位國家功勳元老,他死後為之罷朝七日表示全國哀悼。下葬時,武則天和高宗登上未央城樓,望著百官護送下的李績靈東大聲慟哭。由此可見武則天對李績的重視與尊敬。
然而,李績之孫李敬業、李敬猷兄弟廕襲了李績的高爵卻不思進取,只知吃喝玩樂,仍不知足又貪贓枉法,終未逃法而被貶免。又混淆視聽,以前朝功勳之後為號召,打著恢復李唐之旗號,糾集犯官而公然為叛。
這群犯罪官員魏思溫是朝的監察卸史,因犯法被貶為盩厔尉,再因故又被貶,他是個人,又有政治頭腦,同那幾個武夫不同,就成了這次叛亂的“謀主”。
他為這次揚州叛亂想出個毒辣的鬼主意:先讓他們的黨羽監察御史薛仲璋請求出使江都,當時武則天正令御史到各地監察官員的風紀,一求准奏。薛仲仲璋到達江都後,再由另一個黨羽韋到薛仲璋處告揚州都督長史陳敬之謀反。這樣,薛仲璋便以央派遣出使御史的身份逮捕陳敬之,如此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軍事重鎮揚州。
按照這個陰謀行事,果然成功。同年八月,薛仲璋以陳敬之“謀反”,把他逮捕。接著,李敬業自稱“奉旨”來擔任揚州司馬,又假稱高州地方酋長馮子猷謀反,太后令他揚州兵討伐。遂即開啟府庫和監獄,把囚犯放出來給他們兵器和鎧甲,同時招兵買馬,殺死陳敬之。州府參軍孫處行現了他們陰謀,也被他們殺害。於是,便控制了揚州的軍隊,宣佈叛變,改回嗣聖元年宗的年號。
正如武則天所料,這批叛亂分子果然利用她兒子的名義起兵。他們一方面打起匡復宗的旗號,一方面又找個貌似李賢的人,揚言“李賢未死”,已逃來揚州,接著又說李賢委任他李敬業為匡復府上將軍,領揚州大都督。接著在揚偽開三個府衙:一是匡復府,二是英公府,三是揚州大都督府。讓唐之奇、杜求仁為左、右長史,李宗臣、薛仲璋為左、右司馬,魏思溫為軍師,駱賓王為記室。楚州(今江蘇淮河以南地區)司馬李崇福舉所部三縣響應。十幾天就糾集十餘萬兵馬。讓“唐初四傑”之一、任叛軍記室的駱賓王寫出“討伐檄”,傳之各地,宣佈武則天的罪惡,號召天下為匡復廬陵王共同叛變。這就是國曆史上著名的“李敬業之亂”。
自高宗崩逝之後,武則天早有軍事準備,聞揚州叛亂她無絲毫驚慌之色,她指揮東西用兵,對這幫跑梁小丑,根本不放心。所說那篇檄寫得滿好,便找來展讀:
她很快讀完第一段。其內容寫她兩度入宮,她何陷害皇后,奪得後位,然後“殺姊屠兄,弒群鴆母”,是“虺蜴為心,豺狼成性”等,堆積汙穢,對她造謠陷害,幾十年她都聽得生厭了,編造的也太拙劣。
軍二段寫她如何陰謀奪位取帝位的罪行,用了不少大道邊上的典故,章的對信工整,但只顧工整,內容就不夠確切了。什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盡;龍漦(1,音離,龍的口水)帝后,識夏廷之遽衷”。仍把武則天比之於呂后、趙飛燕、褒姒紅顏禍國,她將年過花甲,皇子又是自己的兒子,如此比喻,太過荒唐,更不見新穎。
軍三段寫李敬業叛亂。開介紹李敬業的出身,武則天有點氣憤和訕笑,心說我對你徐家那樣尊重,尊之高官厚爵,而徐懋功的不孝之孫自己不思進取,反欺世盜名,叛亂為禍。然而再看一去,她竟為章的工筆和氣勢所吸引,只見其曰:“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斗平,喑鳴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故,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漢地,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話言,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誰託?”
武則天讀到此處,禁不住連連稱讚章的筆意生色,氣吞山河。看罷章的結尾:“請看今日之日之域,竟是誰家之天下”又將為者“奇才奇才”問左右此不知出自誰的手筆。有人告訴她是駱賓王所作。武則天聽了嘆道:“如此人才,卻流落不用,這是你們宰相的過失啊”左右的大臣們看到武則天在這緊急的情況下,竟如此欣賞敵人的檄,稱讚其筆,責備宰相不能識人用人,其鎮定自若,無不為之嘆服。
武則天放下檄,敕令左玉鈐衛大將軍(此軍職也為太后所改,原名領軍衛)李孝逸領兵三十萬前往討伐,李知十、馬敬臣為副帥。她要領教一下叛軍有無駱賓王檄說的那般氣派。同時赦令追奪李敬業祖父李績的官爵,掘其墳墓,碎其棺木,復其徐姓。這不怪武則天做事絕,封建社會的法律就是如此,一人謀反,誅連前後數代,滅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