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國必定在五分鐘之內再把他敲開,然後跟個炸毛的刺蝟一樣衝進來,大聲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關門。
“因為我想親親你。”顧容與說罷,輕輕勾起了維拉的下巴,臉越湊越近。維拉看見他眼眸裡的自己越來越大,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獨特香味撲鼻而來,若不是此時鼻頭相碰,維拉險些要沉溺進去。
因為平時的這個時候蘇志國都會來攪局,兩人被抓包過。維拉有了一些心裡陰影,連忙後退了幾寸,兩手捧住他的臉,定住,一臉苦大仇深,“忍著!如果我爸再來,我可經不住嚇了。”
“我是看準有人把你爸爸叫出去了才敢過來的。”維拉這番動作讓顧容與鬱悶地把頭埋她後腦勺,“我們總有一天會被你爸嚇得沒了興致。我說你爸這些天是吃火藥了吧?我是導火索?但凡他一看到我就冷呲我,快凍成冰了都。”
維拉悶笑,“他不是專門休了倆星期的年假嗎?說是要找家庭溫暖,這些日子就賴家裡連晨跑都不去了,怎麼就被人給誆出去了呢?可別是你做的吧?”
“我哪有那本事啊?就是借個東風,給他找刺激去了。”
“怎麼了?”
“住咱大院最南邊的那個李爺爺你知道吧?對,就是老愛跟你爺爺抬槓的那個,他曾孫子今天剛滿一百天,我讓他把你爸爸給請過去了,估計他回來後也就不會把咱倆盯那麼緊了。”
說是世仇吧,談不上,就是兩家人一直不大和諧。上到爺爺輩下到孫子輩都是,不僅是爺爺們抬了一輩子槓,就連小的也互相看不過眼,蘇志國跟李家的兒子也是掐大的。以前比官大,到老了就比兒孫,現在那邊曾孫都出來了,蘇家這邊還沒趕得上程序。戰書下了就沒有不去的道理,說不定蘇志國為了爭一口氣,他倆也就沒那麼困難了。
“行啊顧容與,你居然敢陰他?我不知道你壞起來也蠻讓人髮指的。”維拉推開他,嘴上罵著,可眼裡全是笑意。
顧容與笑著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站起來,走到床對面的書架那抽下來一本書。
“《太陽照在桑乾河上》?我沒有這本書啊?你放這的?”
顧容與拿著書笑了好一會兒,把上邊的攝像頭給拆了。
維拉目瞪口呆。
“之前你爸爸跟我暗示過了,他在你這裝了攝像頭,警告我別亂來。”顧容與擺弄著那個攝像頭——也只是攝像頭而已,模擬的攝像頭,給小孩兒過家家用的,不具有任何的監視效果,最好的效果是威懾。
顧容與走過去,揉了揉維拉的腦袋,“你爸爸很愛你,這些天做了那麼多事,就是怕我傷害你。”
維拉接過那個疑似攝像頭的東西,做了一個鬼臉,可做著做著就哭了。
那會真有父母往自己兒女房裡裝攝像頭的,這個攝像頭是裝在顧容與的心裡,告訴他如何更加珍愛她。
他的父親,在用這麼獨特的方式告訴她,他愛她。這一系列幼稚行為的後邊,是一顆在盡全力彌補她的心。
傍晚的時候接到大姐電話,維拉的手不方便接,顧容與就幫她定著手機,時不時還笑著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臉頰,維拉打著電話不好說他什麼。今天蘇志國不在,他抱著她嗯嗯啊啊做了不少苟且之事。接著想到今天向彤的話,羞得聲音都有些變了,大姐的話也沒聽進去幾句,只是憑著直覺在回話。
大姐在那邊樂了,“我說你這丫頭,我要結婚你害羞什麼?”
維拉回神了,“大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成麼?”
“我說我要結婚了,不知道有沒有幸能請到八妹你給我當伴娘?”
維拉鼻子一酸,“真的麼?你結婚真的讓我給你當伴娘嗎?”
“今天怎麼回事?盡跟復讀機似的。”大姐說著說著就笑了,“七天後是婚禮,我連著給你打了好幾個月電話了,今天終於打通了。我夫家那邊急得不行,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只要你給我當伴娘來著。你帶著你那口子過來,提前個一兩天都好。”
維拉眼圈都紅了,“可是大姐,不妥啊,我手上剛剛沾了血,不吉利。”
“你又犯傻,我是計較這些的人嗎?不要說你手上沾血了,就是你結了婚生了孩子坐過牢吸過大麻,我的伴娘也只能是你。”
顧容與心疼地幫她擦眼淚,然後把手機放到了自己耳邊,“大姐嗎?我是顧容與,對,上次畢業聚餐的時候我們見過。好,我一定把維拉給帶到。新婚愉快。”
維拉摟著他的腰,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顧容與輕吻著她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