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看著老闆,心裡暖暖的,“您還記得他們吃的什麼嗎?”
“一個男孩子是跟你一樣的,另一個喜歡點排骨麵加蔥加香菜。”老闆顯擺,“我說得沒錯吧。”
維拉撲哧一笑,“對,沒錯,那能不能麻煩你把那兩碗也上了?”
“待會他們也要過來。”老闆哎喲一聲拍大腿,“那死小子走了就沒人跟我抬槓鬥嘴了,這半年還真是想他。”
維拉微笑著,不作應答。
面都上完後,維拉取了三雙筷子,擺好了才開始吃自己的面。
剛想下筷子,就笑了,把自己碗裡的牛肉給那個裝著排骨麵的碗裡夾了幾塊,然後頓了頓,再從另外一碗牛肉麵裡再把排骨夾了回來。
她無法說出——我是那麼想念你們。
低了頭,眼睛裡卻氤氳了。
“爺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你回家吃,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半年不被打又皮癢了嗎?”一個無奈地聲音想起,維拉拿筷子的手頓了頓,頭卻不敢再抬起來。
“管他呢。”另一個聲音邪邪一笑,“老頭兒,照以前給我們上一份兒,如果你弄錯了,老子就掀了你的店。”
“哎喲,你個死小子,都當了解放軍了嘴還是那麼欠。人家小姑娘早給你們點好了,面都上好了,我估計著你們再不來都涼了。”
“什麼姑娘?”
顧容與心中一震,往那個靠窗的座位看去。
等了好久了,從夏天等到冬天,朝思暮念。
她靜靜地坐在那,低著頭,好像周圍都暗淡了。
好像這一幕被無限延長,她抬起了頭,他卻不敢再看她。
曲奕一看到她就咋咋呼呼,“個死孩子也不曉得說主動去接我們,你看哥哥,全身上下都是包包。”
曲奕看維拉只是看著他笑,沒有說話,就兀自地接了下去,“哎呀哎呀,是不是阿與那死孩子給你發了簡訊,告訴你我們回來這,你先點好了啊?”然後探頭一看,感動的喲,“你第一次那麼主動把牛肉夾給我。”
“有你就吃吧,還那麼貧。”維拉淡淡地掛了笑,然後低頭喝湯。
似乎這樣的身份,有些尷尬呢。
“阿與,你還杵在哪幹嘛,過來呀。”
什麼都抵不過思念。
她抬頭看了他,他瘦了,黑了,卻更有氣概了。一身軍裝俊俏挺拔,的確是她未曾見過的樣子。
他躲著她的眼睛,走了過來,接過自己的那碗麵吃了起來。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曲奕吸溜著麵條,“不是說平日思念甚篤,怎麼見面就不說話了?”
“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跟個花灑似的。”
能說什麼?就連咽東西都覺得嗓子眼堵得慌,哪還能說什麼呢。
“你過得還好嗎?”顧容與看向維拉。
維拉點點頭,“還過得去。”
“聽奶奶說,你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娃娃?”
曲奕噴面,“你們倆什麼時候暗度陳倉有了?”
維拉給了他一筷子,“在機場碰到的,可能孩子的母親見我穿著軍裝挺可靠,就把孩子塞給了我。”
“孩子的母親有訊息了嗎?”
維拉搖搖頭,“沒有,一直沒訊息。”
“小拓應該挺開心的,家裡難得有一個比他小的孩子。”
“嗯。”
言盡於此,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先回去了,孩子怕是長時間看不到我又哭了。”
“好。”
“為什麼要先走啊?”曲奕一把把剩下的面都給吸溜上來,拍顧容與,“我也吃好了,你也別吃了,仔細回去吃不下飯你奶奶又不開心了,我們走吧。”
“我怎麼覺得這應該是我說臺詞?”
總之,無論怎麼樣,三人一起走了。
他們沿著之前走了無數次的衚衕往回走,這條路熟悉到陌生。
到路口的時候,維拉說要給娃娃賣尿不溼,那小傢伙幾乎是個直腸,一天能用掉好幾包。
曲奕表示瞭解,接過了顧容與手中的包,很體貼地說,“你們一起去吧,你一女生提那麼多尿不溼挺不好看的。”然後看著兩雙澄亮亮盯著他看的眼睛,擺擺手,“知道知道,不就是嫌我電燈泡了麼,我走就是了。”
請問,您這是知道什麼呢?維拉腹誹。
開始下雪了。
他們都沒有帶傘,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