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卻自有英俊之氣。
原來蘇影夜平安長大的話是這幅模樣,他捏了捏臉,似是覺得極為滿意,不顧綠兒的阻止,推開門便走了出去,門外光線極亮,他愜意地眯了眯眼。
果然是……美好的一天……
蘇公子醒轉的第一天,京城裡便鬧了個甚囂塵上,原因無他——蘇公子把凌公子綁走了。
這位凌公子在上京各位公子哥里原本一直默默無聞,據說他母親連個小妾的名分都沒有,兩年前凌家大公子英年早逝,沒有其他孫子的情況下,凌老爺子只得把凌宇推了出來,兩年磨礪,這位其貌不揚的凌二少竟是做得有聲有色,家裡勢力被他掌了大半。
凌公子身形漸漸拔高,再加那副冷冰冰的秀麗模樣,說是豔冠京畿一點也不過分,各家待閨少女各個趨之若鶩,但凌宇誰也看不上,只每日跟幼時玩伴蘇公子如膠似膝,也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江都,十里長堤。
柳枝垂落,掃了衣襟,搔得心裡微麻似的癢,一向冷淡的凌公子這次竟是低著頭,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他整個臉蛋都有媚人的酡紅之色,他無措地攪著手指,“阿夜,你把我綁來,就為了看湖?”
冽炎雙手撐在欄杆上,極目望去,煙波浩淼,堤上有人彈著琴,那聲音懶懶的,聽得人想睡覺。
於是他真的睡了,睡夢中依著一個人的肩膀,對方似乎有些緊張,一動也不動。這一覺,冽炎睡得很舒坦,醒來時點點繁星,但他還是覺得,凌宇的眼,比星辰還亮。
“夢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冽炎斜眼看他,用食指挑高他下頜,湊上去在那唇上吻了吻,對方居然雙眼圓瞪,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冽炎滿意地點頭,很清新。
“阿……阿夜……”凌宇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視線到處亂瞟。左邊是兩個詩人,嘰裡咕嚕不知在吟些什麼;右邊是湖,湖面有畫舫,歌姬迎風起舞;中間……中間是他想了無數遍,卻怎麼也不敢觸碰的那人。
凌宇只覺這蘇少爺大病初癒後有些不對勁,首先便是那雙眼,蘇公子黑眸璀璨,笑時眼裡光彩奪目,此時這人眼裡邪邪的,有些笑意,更多的卻是捉弄之色。
凌宇氣呼呼地別開頭,他單戀這人多年,心裡肖想了無數遍第一次親吻至少要在開滿了花的地方,最好能有蝴蝶,他鄭重地捧起他的臉,細語溫存。因著他的曖昧的低喃,那人該得俊顏緋紅,像是春天最豔的那枝桃花。
此時自己是吻了他,不對,是被吻,自己在這裡胡思滿地,而他好像喝開水一樣平常,甚至懶洋洋地別開眼,醉心看湖上煙波,彷彿剛才那事根本不叫事。
吻啊,是吻啊,那彌留的溫度,那殘存的氣息,明明是最最心愛之人才能擁有,這人怎麼能如此冷淡?
“蘇影夜!”
冽炎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凌宇是在吼他,不耐煩地回過頭,挑了挑眉,“你叫什麼?”
凌宇順著他剛才視線望去,只見舫上跳舞的女子色如美玉,顧盼盈盈間,一瞥一嗔,風情十足,他當即沉了臉,將對方強制性地拉起來,“走,回去,不玩了。”
憑什麼你說不玩就不玩,冽炎絲毫不買賬,甩開凌宇的手,趴在欄杆上,一個人看得津津有味。
魔域沒有這些勝景,他也一千年未曾出宮,每日跟宮裡那些磚瓦花草打交道,悶得他懷疑自己會生黴,他轉頭去看凌宇,少年怒氣衝衝,白皙的臉染滿霞雲,只怕正賭誓再也不理他。
冽炎輕聲笑了下,黑石似的眸盛了月光,“凌宇,你剛才,不會是第一次被親吧。”說著,他再次啄上那嘟著的紅唇,末了還伸出舌尖輕輕勾了下。
旁邊的行人見兩男子公然調情,指指點點,大罵世風日下,閒言碎語飄進凌宇耳朵,他回身一瞪,眸裡夾著冰霜,頓時再無人敢言語。
“阿夜莫非不是第一次?”凌宇死死掐住他腰際,奉送一個迷人的微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凌公子這次是徹底動怒了,冽炎無辜地聳聳肩,靠在一邊,抬頭望星空,“我不大記得了。”
“你!”這次凌宇連偽裝都不屑,直接把他壓在一邊,附唇便吻,每次午夜夢迴,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這人身影,此時‘幸福’突然來臨,他只覺措手不及。
不,這是哪門子幸福!
守了好幾年的珍寶被不知從哪來的人捷足先登,凌宇心裡又酸又澀,他就知道這人又笨又呆,只怕是被壞人騙了。
這段時間他跟大皇子走得挺近,莫非……
凌宇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