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歡喜地掀開帳簾,想撲上去將人抱住,又怕壓到他腹部,只好端坐在旁邊輕摟,明眸生輝,“阿夜!原來你一群魔兵魔將如此厲害。”
第一次領兵,凌宇難免有些興奮,把這幾天發生的雞毛蒜皮的事通通講了遍,末了還有些委屈地道,“你好幾天不與我見面,我便天天偷窺你轎子,暗暗猜測你是在裡面做什麼。”
“那你說我在做什麼?”冽炎輕笑著問。
“我管你在做什麼!”反正絕不是揹著我跟他人好就是了。凌宇摸上冽炎腹部,細膩地揉捏,見他血色還行,方稍稍有些放心。
“你又想勸我不要這孩子?”
凌宇討好地吻上他唇,姿勢難免有些彆扭,“有沒有不傷身體又不要這孩子的辦法?”
“沒有!”冽炎挑挑眉,“天下哪來這般好事?”
“那怎麼辦?”
“我如何知道……”
魔帝陛下耍無賴的時候耍得天經地義,讓凌宇連反駁的欲 望都沒有,“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把握,反正你要是被他傷了……”
“放心……”冽炎疲倦地靠在凌宇肩上,“我知道分寸。”
很快肩上的人沉沉睡了過去,凌宇白著張臉摸上對方帶著齒印的唇,你痛的時候就喜歡咬,當我不知道嗎?
他蜷著身子,面容安靜,像只脫了利爪的小狗,凌宇將人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哪怕腹部畸形,這人仍是完美得讓人想要膜拜。
理好被角,顫著手擁抱他,很多年前,當他還是凌府不起眼的二公子時,就想將蘇影夜按在懷中霸道地欺凌,可是他怕內心的野獸嚇到他,始終不敢碰觸。
很多年後的今天,他甚至可以肆意欣賞冷厲的容顏因為他而染滿情 欲的瑰麗,可他還是覺得距離很遠很遠,遠得他拼盡一生也無法到達。
你是魔尊啊,你榮耀的手,怎麼能因為我而被踐踏?
“那些事,其實未必會發生……”
他輕聲說,冽炎迷迷糊糊醒轉,嘟嚷了下,“什麼事?”
凌宇笑著捏住冽炎鼻子,引得那人不滿地睜開眼,璀璨的黑眸繚繞著朦朧的煙,讓人恨不能湊上去啄兩口……
阿夜,你故意在我面前卸下高高在上的硬殼,故意告訴我你是阿夜,從未改變嗎……
“我問你什麼事?”
“我說,我不會背叛你!”
冽炎想不屑的哼一聲,然而凌宇的目光太過執著,像冰水中簇著的烈火,他一字一句,眉心紅痕妖豔,“阿夜,永遠都不會有那天。”
他只是忘記了,他的誓言,永遠蒼白得讓人唾棄。
冽炎怔怔看著他的紅痕,重羽軒也有這樣的硃砂,可只有凌宇的能給他震驚,能讓他產生整個天空都被照亮的錯覺。
忍不住伸手戳上去,唇角一勾,“展開成重蓮給我看。”
對於命令的口氣凌宇並未生氣,反而抓住那根手指含在口中,用舌尖輕輕舔舐,姿容傾絕天下,“遵命……我的陛下……”
天剛剛亮,千晨星鬼鬼祟祟的鑽了進來,要是爹爹再敢拉著孃親做那種事,他就不要他們單獨相處。
好在裡面兩人只是安安靜靜抱著,微弱的陽光落在他們臉上,美好得有幾分不真實。
他躡手躡腳爬上床,生怕把孃親吵醒。
想蹭到孃親懷裡,可爹爹把他抱得死緊,千晨星嘟起嘴,伸手逗弄凌宇細密的長睫毛,那些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還凝著清晨的露珠。
凌宇自是叫苦不迭,這孩子一進來他就醒了,阿夜不吭聲,他也只好繼續裝睡。
玩膩了睫毛,千晨星又學著他孃親的樣子戳那紅痕,他可不像冽炎會手下留情,一下下有仇似的,恨不能把那硃砂戳掉。
心裡輕輕哼了聲,轉而觀察熟睡中的冽炎,還是孃親最好看!
他在冽炎臉頰上巴巴香了口,轉頭便見凌宇怒視著他,目中挑火。
不甘示弱地回盯過去,片刻之後,終是敗下陣來,戀戀不捨地看冽炎一眼,揪凌宇一下,穿上鞋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阿夜……你說我們的孩子怎麼都如此……如此……
凌宇不知該如何形容,只好吻上冽炎剛才被親了的地方,還惡劣地留下一個牙印。
要按以前,冽炎早該驚醒,可此時他只是安靜地縮在凌宇懷中,眉宇輕輕皺著。
胸口跟有貓抓似的痛,凌宇垂下眸,將攀附在身上的手輕輕放下,睡夢中的人眉端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