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確實準備有很多伺候達官貴人的少年男女,不過,這位木公子怎麼不長點眼色,旁邊三人必定是聖王邀請的前來觀禮的貴客,若得罪了誰也沒好果子吃。
進來的自然是汐墨、厲破、慕天公子一行。
眼見那少年毫不避諱的盯著自己,汐墨心裡慍怒,面上卻半分聲色也無,神態自若的帶著兩人在千尋旁邊坐下,“公子剛才是什麼意思?”
千尋暗罵這人氣勢逼人,一掌拍在桌上,“別嚇著我弟弟。”
汐墨轉過目光,旁邊的黑衣男子臉色慘白,果然是被嚇住了,輕笑道,“原來是木公子弟弟,失禮失禮。”
千尋在汐墨耳邊吹了口氣,“警告你,別不知好歹。”
汐墨低頭喝了口剛沏上來的茶,忽然開口,“麻煩蘇公子回去後告知明王陛下,慕天公子在我這做客,明日午時恭候大駕。”
千尋挑起眉,“你要找明王自己去聖宮,關我弟弟何事?”
“蘇公子是繼慕天公子後明王面前最得寵的人,既然有幸與蘇公子結識,麻煩一二有何不可?”汐墨轉著手中的茶杯,冷瞥了慕天一眼,“是這樣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慕天忽然抬起頭,冷笑道:“是的,逢場作戲的新歡而已。”
……
出了酒樓後千尋一路罵罵咧咧,“若非那個掛披風的人太過強悍,我早替你把那什麼慕天公子扔到樓下去,要我說,你這人怎麼半分魔力都沒有,這樣怎麼在魔域生存,除了被欺負你還會什麼,反正剛才我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你是我弟弟了,以後你便跟著我混,至少我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蘇影夜頭痛的不行,千尋一個勁望前面走,落日的餘輝在他背後拉出長長的剪影,周圍昏黃一片,最後那黃漸漸淡了下去,變成渾濁的灰白之色。
他忽然想說,哥哥,你以前沒有那麼聒噪。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千尋走著走著才發現後面那呆子竟是沒跟上,“喂……”
他猛地轉身,黑衣的男子抱著頭蹲在路邊,像只被人拋棄了的小狗,千尋心裡一軟,難道是剛才說他說重了?
真小氣!
“好了好了,本公子今後不教訓你,快起來。”
“痛……”裡面像要裂開似的,“阿宇,阿宇……”
千尋皺起眉頭,正要上前,一個白色的身影卻比他還快,也不知是從哪裡穿出來的。
凌宇心裡頓時漏了拍,心痛的抹掉他額間汗水,這是怎麼回事?
“阿夜,哪裡痛,是哪裡痛?”
“頭,頭……”蘇影夜緊緊摟住凌宇,一張俊臉扭曲的沒有人形,“它要爆。”
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在裡面走馬觀花的跑過,黑色紅色各種顏色糾纏不休,蘇影夜戰慄著吻上凌宇的唇,“阿宇,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傻瓜,我就在這,怎麼會找不到,”凌宇儘量平靜的安撫懷中之人,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了形體,顫抖著回吻過去,“阿夜,你看,我能抱你,我能抱你了。”
“阿夜……阿夜……”
視線越來越模糊,那呼喊也漸漸遠去,黑暗的世界開啟大門,他聽見有人低沉的笑聲,他譏諷著他,無力的懦弱和悲哀。
他看見那個男人站在天地最遠的地方,高舉巨劍,像是要支撐整個蒼穹。
天空和大地荒涼一片,青銅色的血凝固其間,漫天的火焰席捲而過,男人猛地回頭。
那面目如此模糊,只有一雙眼,漆黑如墨。
男人將劍拄在地上,退開兩步,聲音如帝王般威嚴不可侵犯,“過來,握住它!”
握住它,火紅色的巨劍,青色的巨龍翻滾著咆哮,“握住它,握住它!”
不是上京街頭融融的月色,不是少年乾淨而白皙的手掌,是一把劍,君臨天下!
灼熱的氣流席捲全身,蘇影夜霍然睜開眼,一把抓住凌宇的手,“魔血,冽炎大帝的魔血。”
凌宇驚了下,冽炎大帝的魔血,開啟魔尊之路的唯一鑰匙!
“我帶他去找父王。”千尋只當是剛才那些人做了什麼手腳,將再次昏迷過去的蘇影夜抱起,牙齒磨得滋滋作響,“快走。”
街角,三人緩步踱出,汐墨若有所思,“那個蘇影夜,有些奇怪。”
“天罡城中唯一活下來的人,四十魔鞭也打不死的人,”慕天淡淡譏諷道,“能不奇怪嗎?”
厲破望向慕天,微微眯起眼,這人在發生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