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當然,不止這一個原因,還有另外的。但和你們、和本案無關。我也就不提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個案子上。也不是沒有人不能幫上你們。但那類人對你們很不適合。甚至那些人根本不屑一顧。在你們眼裡看起來的驚天大案,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而我也勉強算是那類人中的一員吧。但和他們還不一樣。”
“至於這類人是什麼人,我之前曾跟小蘭和大劉提過。因為我相信他倆個。由於決定要出手相助,所以對你們也不會隱瞞。但我還是要預先警告你們一句,不要讓我失望。我不希望我曾經相助的人幾年後會變成一個沒有原則,喪失國法,甚至和當前種種醜惡現象同流合汙之人。這個意思我同樣跟小蘭和大劉說過。小蘭,你把我當初跟你說過的那番話向他倆複述一遍。”林海對小蘭道。
夏如蘭當即將原話複述給自己的哥哥和鄭志剛。末了,又加上一句自己的話。“林先生是個說到就能做到的人,這一點絕不要懷疑。如果你們能做到這一點,哪怕再大危險也不用擔心。但反之,相信林先生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想,要是那樣的話,恐怕沒人能救得了你們。我也不行。甚至老天爺也不行。”
同時林海在旁邊補充插了一句:“你們現在改變想法還來得及,如果你們自認為自己做不到這一點。請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畢竟這個社會上人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儘管有些是錯誤的,是違法的。你們可以繼續你們的方式,我和小蘭、大劉也將堅持我們的宗旨。以後各走各道。請務必考慮周全後再謹慎答覆我。這是一切合作的大前提……現在,我問一句,你們能做到嗎?”
夏如山是個直性子的人。聞聽此話後,馬上意欲表態。卻被鄭志剛制止。鄭志剛看著林海好一會兒,發覺對方眼神平靜的象大海一樣,根本看不透。再看看小蘭和大劉。也是一臉嚴肅鄭重還略有些急的樣子看著自己。
鄭志剛腦中轉了幾個想法後,對林海道:“我有個問題想請問林先生,先生最後的那幾句話,之前也曾對小蘭和大劉說起過嗎?”
“好,問得好,問到點子上了,不愧身為領導。現在我的回答是————沒有。”林海毫不掩飾道。
“那為什麼要對我倆說這番話呢?”鄭志剛繼續耐心的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因為你二人和小蘭、大劉大不一樣。你們現在一個刑警大隊的正隊長,一個副隊長。權力之大,無需多說。但這還只是眼下。隨著時間的增長,再加上有一定的業務能力,未來提升的空間必定較常人要多。極有可能會被上面賞識,得到更高的職務。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在肩負更大的責任的同時,將掌握更大的權力。而權利的過度膨脹是很容易改變一個人的。尤其是人類內心世界深處的某些最原始最本源的**。當然,這些東西在一般情況下不會顯現。然而,一旦某一天,它們的寄生體,也就是他們的主人位居眾人之上,俯視蒼生,發現可以為所欲為,卻不受限制時。那種最原始最本源的**會一下子衝破精神道德的束縛,鑽出體外,反過來控制住你,成為你的主人。操縱你按它的意願行事。所謂心魔大致就是這個樣子。那樣不但會給這個世界上許許多多無辜的人帶來傷害,同時在不知不覺間也牽引著你自己走上一條自我毀滅之路。而眼下的偵破大案機會就是其中一個促使你得到提升的機會。如果因為我的相助而促成你將來有一天會變成上述所說的那種情況。我一是不會原諒我自己。二是必定會親自出手結束這一切。毀滅掉你,因為這裡有部分我的原因。你說,那種結果你能接受嗎?”
林海一番剖骨入髓的話聽得眾人心裡直冒冷汗。簡直是一針見血,把當前社會種種敝處一席話高度概括。尤其是身為重案組組長的鄭志剛。更是感覺這番話猶如一根冰針,直扎心窩,又冷又疼。
近來各地屢屢發生的一些公檢法方面的醜案被媒體頻頻曝光。可謂觸目驚心,雖然本市尚未出現類似的驚天大案。但並不能說明就不存在。因為所有這些大案全都是事後被爆露的。只能說有可能不會發生。但也僅僅是有可能。
而一想起自己以前雖努力堅持原則,基本不同流合汙。但同樣一些外面的應酬也不得不去。久而久之,一些實惠、好處、私利也還是有的。回想起來,好像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極其自然形成的。
自己也一直認為很正常。但今天聽到面前這位年輕人一番深入骨髓的話。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瞧這種變化了。具體地說就是身在局中,看不清事物的本質,只看到表象。而如今像是被旁觀者點醒一樣。豁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