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婭妮看著,斜對面一棟大樓裡出來的兩個人吸引她的目光。看上去那是一對夫婦,三十多歲的樣子,而且很顯然那是兩個亞洲人,看樣子似乎應該是華人。
兩人從大樓裡出來,那個。男子很小心地攙扶著身邊的女子,兩人走得很慢,緩緩地向這邊走來,那景象讓周婭妮感覺很溫馨。
正看著,周婭妮忽然“咦”了一聲,道:“那個不是昨晚給我們票子的人嗎?”
宋佳瑩順著周婭妮的眼光看去,片刻也認出來了,點點頭道:“是的,就是他。我記得他好像叫劉長發。”
“對,就是他!”周婭妮道:“那個。是他太太吧,看那樣子,兩人很恩愛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慢慢地過了街向茶座走來,劉長發依舊小心地攙扶著那個女人。宋佳瑩卻已經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你好,劉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宋佳瑩迎匕去便向劉長發打招呼。
劉長發抬頭看了一眼,也很快認了出來,笑道:“是你啊,昨晚的歌劇看了嗎?”
“看了,很精彩,我們還要謝謝劉先生呢,要不然票都買不到。”
“不用,不用,湊巧而已!”
劉長發說著又向自己身邊的女人介紹到:“阿蘭,昨天的票就給了這位小姐和他的兩位同伴了。”
那女人聽了向宋佳瑩笑笑,道:“你真漂亮,阿發說把票給了幾個大陸的同胞了,沒浪費真好;”
劉長發又問:“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那兩個同伴呢?”
“在那邊茶座呢。劉先生一起過去坐坐嗎?我們也是他鄉相遇,大家一起坐坐吧?”
劉長發夫婦本來也走向這邊茶座走來的,估計也是想來坐一會兒,喝一杯茶。聽了宋佳瑩的話,劉長發便向一旁的女人看去。
那女人微微一笑道:“過去坐一會兒吧,大家都是中國人。”
宋佳瑩已經過去在另一邊不動聲色地扶住了那個女人。她是個護士,察言觀色的,早就看出這個女人有病在身,而且病得還不輕?
那女人感謝地向宋佳瑩點點頭,三人便向茶座走來。他們本來就在茶座邊上了,儘管走得極慢,也沒有花多少工夫就到了,周婭妮早就叫過侍者,讓他添了座位,見他們過來也站起相迎。
等到大家坐下,劉長發才向大家介紹那女子,果然是他太太,姓吳,叫吳曉蘭。劉長發還解釋說他太太身體不好,所以只能先坐下說話。
這一點他不說張揚也看出來了,這個吳曉蘭病得不輕,甚至可以說已經病入膏盲了;
宋佳瑩給劉長發夫婦介紹了張揚和周婭妮,大家便閒聊起來。
張揚見宋佳瑩不時地看自己,知道她的想法,想了想便道:“我也是個醫生,看劉太太的病好像比較嚴重,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上些忙?
劉長發神色一陣黯然,沉默不語,倒是吳曉蘭開口道:“謝謝您,我這病怕是沒救了,今天早上我剛剛從醫院出來,我跟阿發說了,這病既然治不好了,我們就不治了。都說生死有命,如果老天不讓我活,這也是我的命。我只想在最後這點日子裡好好和阿發在一起,所以今天我堅持出院,讓阿髮帶我來他工作的地方來看看。”
吳曉蘭說得客氣,那意思卻已經是拒絕了張揚的治療,也許她認為自己已經無藥可治,不想多談這傷心的事情,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感受一下美好的生活。
吳曉蘭這淡然的態度到讓張揚悚然動容。自從下凡做了醫生,他也看見過不少患了重症的病人,能像她這樣看淡生死的實在是不多見。
劉長發雖然沒有說話,眼裡卻也然含著淚光,就連一旁的周婭妮和宋佳瑩聽了這話也都覺得心裡酸酸的,都拿著眼睛看著張揚;尤其是宋佳瑩,那漂亮的大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張揚嘆了口氣,既然是做醫生,治病救人也是他應該做的,何況他更看不得自己女人傷心。於是張揚便道:“我很理解你的這種心情,也許你覺得現在就應該拋開這些悲傷的事情,快快樂樂地生活,不過,,
張揚的話還沒說完,劉長發忽然開口道:“張醫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也想讓阿蘭過得開心,切“要有太多的痛苦她現在這樣太痛苦了所以一,一
“所以你更應該積極點。”張揚再度接過話頭,口氣卻變得不容置疑:“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們的心理,可是你們現在放棄並不明智。”
見劉長發還想說話,張揚又道:“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們已經做過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