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的很舒服,再把腦袋往他懷裡拱了拱,很快就睡著了。
他們已經在官道上行了三天,遠處黑黝黝的山脈像只巨獸爬在地上,此時天色已晚,他們路過保定城時並沒張揚,只悄悄的補充了食材便再次上路,胤禛撩起簾子看了看,路邊都是樹林,秋風吹過樹葉四處飄飛:
“今日便在此處歇著吧,圖海,去看看附近可有什麼水源,阿林山去看看打只兔子什麼的野味,剛過剛毅在此收拾,四海安祿你們去撿些柴火。去吧!”
“四哥一看就很有經驗!”胤禩笑嘻嘻的跟著跳下馬車。
“哪裡算什麼經驗?只不過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還好不是自己一人!”胤禛搖頭。
“這麼說四哥曾獨身一人在外過夜?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快說說!”胤禩興致勃勃的追問。
胤禛尷尬的咳嗽兩聲不理他,這讓他怎好說出口?他原也以為野外而已跟在家有什麼不同,誰知那次喝水喝道蝌蚪,燒東西燒成了炭,就連學人家在樹上睡也因為一個翻身掉了下來,當時魂都丟了一半,尤其後半夜時淒厲的狼嚎不時傳來,讓他再也不曾眯眼,若不是第二天便被手下找到,他可能還要再餓一天。
雖是說著閒話手下卻並不閒著,康熙這點教的很好,雖是皇子,卻也讓他們學了各種技巧,其中就包括安營紮寨,胤禩是上輩子就會了的,因此也看不出一點生疏。
很快圖海阿林山四海安祿就回來了,圖海不僅找到了水源,還抓了兩條一尺長的大鯉魚,然後一夥兒人便忙活了起來。
等開始吃東西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嗶嗶啵啵的燃柴聲,呼呼的風聲,悉悉索索的樹枝拍打聲,還有此起彼伏的狼嚎聲,再加上幾個人並不說話只默默的吃東西,便襯得這夜晚越發詭異了些。
“小娃娃,東西烤的不錯啊!”胤禩正抓起一隻兔腿準備啃呢,眼睛一花手中的兔腿便失去了蹤影。
四個侍衛噌的站了起來抽出刀把胤禛胤禩推到了身後,安祿四海嚇得瑟瑟發抖。
“別緊張別緊張,我老人家只是餓了找點東西吃!小娃娃要尊老哦!”
來人是個身著長衫的男子,雖則看起來三十多歲,但長衫破損,衣冠不整,透著月光仔細看還能看到頭上的草屑臉上的灰黑手上的黑泥,端是沒個正型,只是這聲音蒼老若五六十歲的老人,偏偏又嬉笑怒罵頗為豪邁,難道是傳說中的異人?
“老人家……”胤禩想著便從胤禛身後站了出來,胤禛心中一緊,來人來路不明,他們的下落也不是多保密,八弟怎可如此大意?“八弟……”
“四哥不必擔心,老人家若欲對咱們不利,就不會跟咱們廢話了!”
“哈哈,小娃子不錯,有膽量!”那人忽然從身後摸出一個葫蘆,仰頭咕嚕咕嚕灌了幾口,然後遞給了胤禩,“喝兩口?”
“不了,家父有訓:出門在外滴酒不沾!”胤禩搖頭微笑。
“嘖,有錢人的孩子!哼哼!行了,咱也不白吃你東西,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那人三口兩口扯完一隻兔腿,又拿了一隻烤魚,吃起來狼吞虎嚥完全不怕魚刺刺喉。
“江南生意出了問題,家父讓我兄弟二人前去檢視一番!”
“哼,吸血鬼!老蝙蝠!大螞蝗!吃人的蚊子!盯人的蒼蠅!”那人卻忽然心情不好了起來,把剛吃了一半的烤魚往地下一扔,嘴裡罵罵咧咧的轉身便走,眾人敢怒不敢言。才邁了一步忽然又停下,從懷裡摸出一塊木牌扔到胤禩懷裡:“老子不欠你人情。此去江南,若有為難之事可憑此牌隨便找個小乞丐,咱便幫你一次!哼!”
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身子只一晃一晃的,眨眼之間便失去了蹤影。
“這人頗有來頭!”胤禛眯眼看著那人遠去的方向。
“跟咱們無關!一塊破木頭!”胤禩拋著那木頭玩,興趣缺缺,還以為碰到了什麼隱士高手,結果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掃興,虧他還陪他演了那麼一出。
“未必!”胤禛接過牌子仔細看,這牌子是用紫竹所作,背面燙了朵簡單的雲紋,正面卻是一個隸書的‘簡’字,字不算什麼好字,卻給人一種自信飛揚的感覺,一勾一捺都頗有力度,此去江南未必平靜,說不得什麼時候能用得上,他雖是皇子,卻也知道天下叫花是一家,“留著吧,說不定有用!”
“能有什麼用?哎,早知道喝他幾口酒了,太虧了,這魚是白白糟蹋了!”
“主子……”圖海猶豫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怎麼?”
“奴才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