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玉望著玲瓏一徑搖頭,咬咬牙狠了狠心。忽的抬起右手,右手手心一道刺目的劃痕,殷紅粘稠滴滴落下:“你想成為我的拖累麼?只要你在我身邊,便會成為他們牽制我的工具。”
玲瓏急得要哭。
溫清玉愈是握緊了手心處的玉鈿,抓緊了玲瓏的手,忽而揭了馬車的車簾:“停車。”
為首之人大為詫異地回頭,車簾下,麻繩割斷的痕跡甚是清晰,麻繩之上還帶了一抹如火的殷紅。
眾人勒住了馬。
不過片刻的功夫,為首之人望著溫清玉手上的血色:“出了城才想回去,是不是晚了?”
溫清玉嘴角牽扯出一抹冷意:“不出城,我哪裡又會有籌碼?”
玲瓏意外地瞧著溫清玉,只覺溫清玉面上冷意下,握著她的手已經微微滲出來些許冷汗。
“你說,我若是被你們順利救出雲國,卻在蜀國死了會怎麼樣?”溫清玉手心出汗,卻強制讓自己的嘴角微撇起一絲弧度,“你家大人逃得了?你家大人不會希望費了大工夫救下的人就這樣死了吧。”
為首之人似是瞧出了溫清玉的意圖,不覺皺眉。
空氣中瀰漫的粘稠之氣更重,溫清玉的手心處一直滴滴落下血滴,霎是血腥。
馬車後是百丈之隔的扈牧城,馬車前是一處幽深密林,這一處,恰恰是個談判的地方。
場面有些僵持。
溫清玉正要再說話,只聽身後塵土飛揚,馬蹄傾踏的聲音。
僵持的場面終是打破——溫千山策馬而來。
周圍人面色一變。
溫清玉與玲瓏皆是喜色,有溫千山在,她們定然可以全身而退了。
溫千山揮鞭的動作更是急了,不消多時,兩方人馬便成了對峙之勢。兩邊都是十數人,溫清玉卻是心中有底,有溫千山,她身邊這些人,斷然不會是對手。
側頭一看,方才的為首之人慌亂了些,溫清玉更覺自己判斷無誤。
然後,只是一瞬,溫清玉的笑意卻僵在的臉上。
因為那為首之人的身後,那片密林之間,隨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下一刻,密林間出現了無數士兵,皆是黑色兵甲,軍容整頓肅穆,隊伍整齊劃一。
兵甲聲再動,原本綠色的密林,頓時壓襲一片黑甲,如同烏雲一般。整齊分列兩排,黑甲中,一人身形頎長,眉眼微挑,狹長的雙目緊緊鎖住溫清玉驚愕的眸,嘴角彎出的弧度甚是魅惑張揚。
黑甲間,此人身側仿若環住萬丈光芒,一身與生俱來的張揚之氣,君王氣魄。
第63章 當斷不斷
黑甲間;此人身側仿若環住萬丈光芒,一身與生俱來的張揚之氣,君王氣魄。
溫清玉僵在原處,手中的玉鈿已然沒了玉色,幾乎被手心處的紅色全部渲染。幾乎一個站立不穩;手上的刺痛頓時都覺得麻木了。他們居然又見面了。
眼看一片暗處那男子走向視線;晚霞將他狹長的眼映得愈加深邃,張揚的發肆虐於秋風。
楚桓眼角微抬,無意間瞧清溫清玉手上明豔的殷紅;那一抹刺眼的紅,溫清玉手中攥著的半塊碎玉鈿此時那樣扎眼。楚桓輕撇的唇角頓時抿起,眉頭也下意識微皺。
溫千山坐於馬上;眼見楚桓從一眾蜀兵之中緩緩出現,亦是眉頭一皺。
再看蜀兵對其恭恭敬敬,驚愕之餘便認出此人便是那日雲都聚賢雅閣裡出現的男子。那時他還拿著自家女兒的玉佩。
溫清玉更是握緊了玲瓏的手,看向楚桓。
楚桓已將眼神移到溫千山的方向,眉眼一挑,滿目張揚:“溫將軍不在雲國享福,反倒出現在了扈牧城,是想先為雲國與孤破了盟約了?”
溫千山自是捕捉到了楚桓用了“孤”之一字,霎時便猜出了來人的身份,雖是有些意味,卻也似在情理之中了。
與蜀君楚桓,他還是有過交鋒。當日是在扈牧城的戰地,楚桓當時也不過初登君位,先王伏褚意欲趁蜀國奪位內亂渾水摸魚,當時便是這位新君親自出兵將雲國兵馬打得節節敗退。後來正是他臨危受命,帶兵後援,兩軍在扈牧城中僵持多時,只可惜當時交鋒並未見過蜀君真身。
溫千山拉緊了馬韁,j□j夾緊馬背,覷了一眼楚桓身後黑烏烏的一群蜀兵:“原是蜀君。蜀君帶了這些兵馬在此埋伏,倒像是要毀約之勢。”
“埋伏?”楚桓狹長的雙目眯起,“扈牧之城是孤拱手相送,此處仍是我蜀國之地。溫將軍是雲國的將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