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流雲舞,比之靈袖舞少了分旋轉的張力,多了幾分仙意。
兩襲綵衣如幻化的彩雲,只常瓔珞的那抹在溫清姿的襯托下愈是遊動自得了,常瓔珞浮著笑意綵衣悠然舞動。
溫清許此時半分不由心思在二人身上,望了身邊的錦繡一眼。
錦繡低了頭,靠近了溫清許。
溫清許耳語一番,錦繡面上神色一滯,眼神不覺遲疑瞟向了殿下溫千山的方向。復又望向殿中舞動的溫清姿。
溫清許自是記得這些個舞姿卓越的女子是因為誰招來的。
溫清姿復坐回原處,面上還有幾分得意的模樣。
“你就自個兒安分點。”溫千山面色不好,對著溫清姿道。實在難以想象,若是方才只有溫清姿一人來舞會如何。
幸而,只是做了旁人的陪襯。
常瓔珞坐定之時還不忘望了溫千山邊上的溫清玉一眼,笑意如花間,眼中平靜無波。
溫清姿被常瓔珞利用了。
常瓔珞因了溫清姿這道陪襯自是將自身優雅的舞姿更加展示了一番。
隨之是鄭少卿家的小女兒鄭容,一曲明月曲,歌了這中秋之宴,月圓如水。
一曲終了,溫清玉身邊,溫清姿已然不知去了何處。
似乎方才,有人走過來了一趟。
溫清玉下意識看向了殿上那位德妃娘娘,卻只能瞧見溫清許飲酒的模樣。身邊的錦繡不見蹤影。
溫清許此時放下了方才啜飲的杯盞,目光由著杯盞低低看了溫清玉的表情,暗自冷笑。
卻見溫清許與伏引低低說了什麼,伏引點了頭。
溫清許起身欠了個福,便自殿上繞出了去。
殿上此時是佟孜省家的孫女佟檀檀的舞中書,佟檀檀長相倒是一般,只可說得上是生得大方。可佟檀檀的才情卻是整個雲國都有所耳聞的。以翩然舞配以手中書畫,勾勒出的墨點乾淨利落,舞姿絕然間目光柔和,輕舞間墨點落在白色的卷軸,隨著每一個動作鋪散的卷軸被墨色暈染。
佟檀檀腳踝微微抬起,向著身後伸展,白色繡鞋輕點地上擺放的紅色與綠色點墨,繡鞋的鞋尖被暈出的兩層色彩輕輕一動,幾個旋身,佟檀檀足點卷軸,色彩落在卷軸之上。
儼然舞出了一幅氣吞山河圖。
佟檀檀輕輕欠身,便退回了几案處。
……
天色已然晚了,席間也散了。
可偏生天邊皎潔的月色依舊明亮清澈。
“葉兒,清姿呢?”溫千山道。
葉兒面上遲疑著:“回老爺,方才有人來同小姐說了幾句話,小姐便出去了,還不讓奴婢跟著。”
“清姿那個丫頭,整日裡就到處不安分。”眼見宴席散去,溫千山看了眼四周,卻還是不見溫清姿的影子。
“溫將軍。”趙奚滿是笑意地靠近了溫千山。
近期聽說趙奚納了個妾,直把安寧長公主這正房冷落了,這小妾生得各種眼波流轉、模樣可憐。
“我已經讓人去找那清姿了,你先去馬車等我。葉兒你也去等著。”溫千山留在殿中與趙奚說話,溫清姿保不齊尋不到便又回來朝雲殿了。
已經尋人去找回溫清姿,溫千山在朝雲殿候著,溫清玉便去馬車等。
不知怎麼的,溫清玉的眼角仿若輕輕跳了一跳。
“小姐,怎麼了?”玲瓏瞧著溫清玉的不適。
溫清玉輕輕搖了頭,試圖壓下心中的不適感,卻怎麼也壓不下:“無事,我們先出了宮門再說。”
宮門之外馬車還聚了不少。
“溫姑娘,早就聽說姑娘有雙手寫秀書的本事,本以為今日瓔珞可以有緣一見呢。”剛走到馬車旁,常瓔珞便靠近了過來。
溫清玉看著常瓔珞的笑意,道:“有方才佟姑娘的舞中書,清玉哪裡還好意思獻醜?”
任是誰,也是不能否認方才佟檀檀的舞中書已是不負佟檀檀的才名。
常瓔珞眼神不覺瞟了眼溫家的馬車,低笑:“這次確實是瓔珞沒有福氣,但願下次可以有這機會。”
常瓔珞的馬車離開。
外頭夜裡風起了,溫清玉揭了簾子,卻見溫清姿正坐在馬車裡頭,靠著後頭面容沉靜,雙目闔起。
“方才宮裡頭來人將五小姐送過來的,說是醉了酒,一直睡得安詳著。”溫家的車伕道。
葉兒連忙上馬車,坐到了溫清姿的邊上。
聽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