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她不說,怎麼都不說。我希望她能說出來,如果是誤會,我也能有個解釋的餘地。可她連個餘地都不給我。我才真是委屈。”
石巖拍拍我的背:“現在也別多想,讓她多休養幾天,精神恢復了,自然會說的。我想肯定是誤會。你的為人我瞭解。”
我們一直等到太陽下山,等到黃昏視線最模糊的時候。
我盯著石玲病房的門,直直地盯。
我腦子裡所猜測的,兩個不同石玲的交替時刻,應該就是黃昏,或者夜幕降臨的時候。
我看到病房門開啟,石巖走出來。
我看著他的臉,飽含期待。我想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兩個石玲的交替應該是以白天和黑夜為界。
可是石巖還是搖頭。
他搖頭,然後說:“你們等一下,我進去看著她。”
這一等整整等了四十分鐘,等到天全部黑透,整幢醫院大樓燈火通明。
石巖臉色難看地走出病房,朝我點了一下頭:“玲玲同意你進去了。”
我跟何志秦,還有石巖,一起走進病房,走到石玲身邊坐下。
現在我們所直面的石玲,就是昨天晚上所見過的那個石玲,有笑意,有溫和的表情,有友好,雖然這友好的背後怎麼都能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勉強。
她問我有沒有跟警~察和醫生商量過讓她出院的事,很嬌媚的聲音,帶著嗲。
我猜這一刻,連石巖都不得不信了。
我跟她說醫生要再做幾次全面檢查,會診確認她確實沒問題以後,就能出院。
她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很不情願地點點頭。
聊了幾句,我們就告辭出來。
石巖送我們到一樓大廳。
我們看出他心裡的猶豫,所以沒告別,等著他心裡做最後的決定。
等了將近十分鐘,他說:“好的,我同意裝監控。但我一定要看到全部監控內容。”
何志秦很激動,說:“當然。沒問題。我馬上去安排。”
何志秦到一邊打電話部署。
☆、喬蘭香不見了
石巖問我:“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玲玲不大對的?”
“好幾天前了。她昏迷醒過來沒多久,何志秦就發現問題,就來找我,一是因為我跟她交情好,應該很瞭解她,找我判斷一下石玲的精神狀況;二是他認為石玲醒來以後變得有點古怪跟陳家塢有關,我一直在陳家塢,相對多瞭解一些情況。”
“你們有什麼結論?”
“沒有。因為得不出結論,所以需要裝監控。石叔叔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之前是覺得她有點怪,總以為是陳家塢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方面有些壓力也正常,休養休養就好了。今天你們一說,我整天都仔細觀察,白天的時候沒什麼問題,黃昏的時候她睡了一會,大概十來分鐘,醒來以後人特別迷糊,好像不大認得出我們,這裡大概有五六分鐘,之後又清醒,能認出我和她媽媽,但感覺就是怪怪的。”
我問他:“怎麼怪?”
“好像,很陌生。”
“我也是這種感覺。晚上的這個,不但感覺很陌生,而且有一種刻意假裝出來的友好。”
“我也是這種感覺。她刻意跟我們親熱。但完全不是玲玲的那種親熱方式,表情和語氣也完全不同。”
“對。就是這樣。更要命的是,她白天把我當敵人排斥,晚上又假裝出一種友好願意接近我。”
石巖擰住眉頭,表情裡升起一股疼痛。
何志秦走過來,說:“安排好了。醫生一會要帶她去做心電波,石局你陪著她。我們會在她回病房之前佈置好。”
石巖點頭,又囑咐一句:“衛生間裡不能裝!”
我們守在監視螢幕前面看。
看石玲怎樣坐,怎樣站,怎樣躺,怎樣笑,怎樣說話,怎樣的一種眉宇神色和表情。
有幾個微表情和微動作是我所不熟悉的。
她坐在床~上看電視的時候,一條腿蜷起,一條腿伸直,叉得很開,兩手掌心向上攤在身體兩側。石玲是個非常講究身體語言的人,我們做十多年的朋友,經常睡一張床,從沒見過她這樣。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身邊沒人在場,私密,無所謂的一個動作。
大部分時間她目光盯著電視機,但注意力卻不在電視內容裡,明顯是在想別的什麼事。
有好幾次,她的右手在做一個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