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態度,和晚上那個石玲對我的態度,很能說明我身上真的有什麼常人不易察覺的東西存在,或者說,有不易察覺的變化存在。
頭疼。
何志秦很忙。
越來越忙。
開不完的會,做不完的事,一邊追查喬蘭香下落,一邊還得部署陳家塢的工作。
現在仍舊有一小隊警~察留在陳家塢,在樓明江的指引下尋找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古墓入口,也尋找肯定存在的陳金紫玉。
樓明江很合作。
非常合作。
付宇新反而空下來,他現在不管陳家塢的案子,也不管柴進的案子,只負責局裡日常工作,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放鬆,每天下班以後來花店看我,一起去買菜,回家做飯。
黎淑貞很接納他,這讓我心安。
一場陳家塢命案,生死交臂,徹底改變了我和黎淑貞的性情,也改變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真好。
真值。
但晚上躺在床~上仔細去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存在問題。
而且問題的關鍵在黎淑貞身上。
如果當年我們家五口親人的死真的是於天光失誤的話,她為什麼不報警?真的是出於對於天光的愛情?
還有,她真的是因為陳家塢的這一場事故,徹底改變了性情,不再介意我跟警~察談戀愛嗎?
很多事情真的不能深究,深究到最後,只是殘念一場。
付宇新帶我回他的家。
一個人,住三居室,亂糟糟的,典型的單身男人住處。他有點不好意思,慌慌地收拾沙發上的衣物。
我笑著幫他收拾。
真喜歡這種感覺:我是一個家庭主婦,有自己的家,喜歡的男人,給他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拖地板,在客廳中央擁抱著接吻,看著彼此的眼睛笑。
多好。
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需要愛情,生活,和家庭。
真好。
☆、是我殺了柴進?
我找何志秦商量事情。
真的需要鼓足最大的勇氣才能跟他商量這樣的事情。
我首先問何志秦是不是真的百分之百相信我。
他說:“百分之百相信。”
我說:“那好。我現在跟你說,你不要吃驚。石玲懷疑我跟柴進案有關,具體地說,她懷疑是我殺了柴進,但就是不肯說為什麼會這樣懷疑。你也知道,只有白天的石玲是正常的,可她白天不肯見我。晚上那個倒是肯見我,但她根本不懷疑我什麼,也隻字不提柴進的事情。”
何志秦臉上有明顯的吃驚神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繼續說:“石玲問我去年11月14日晚上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11月14日就是柴進被殺當晚,她要我的不在場證明。可是,我回去想了很久,都想不起那天我在幹什麼,做了些什麼。那段時間我跟黎淑貞吵架,經常在外面住賓館不肯回家。我真的找不出不在場證明!”
何志秦抓住我的手,想安撫我一點一點失控的情緒。
他說:“你別急!慢慢說!你是說,石玲懷疑是你殺了柴進,然後你又找不到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對不對?難道你自己也懷疑是你殺了柴進?”
“之前我一點都不這樣想。但後來慢慢的,不得不這樣想。醫生說,石玲現在的精神狀況很奇怪,她白天的時候,不記得自己晚上做過些什麼。我在想我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情況,會有一些時間段裡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也不記得的事情,比如殺柴進。”
“黎緒!”
“你聽我說完。你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對,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們身邊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少嗎?一點都不少,陳金紫玉,喬蘭香,還有石玲,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在發生,她們都是女人,還有,你參照喬蘭香對我的態度認真想一想。喬蘭香對我笑,跟我講話,表情裡面有種琢磨不透的意味深長,我現在仔細去想,她似乎在告訴我,我跟她是同一類人。同一類人!”
“我不明白,黎緒!”
“我也不明白。但我懷疑,我身上有某個地方,或者某些地方,跟喬蘭香是一樣的,或者,相類似。”
“你跟柴進的死肯定沒關係。柴進不是你殺的。”
“你怎麼確定?”
“柴進的員工說他遇害前好像有一個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我們從柴進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