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危機重重撲上來,於是他當即安排我外出避避風頭。
我乾的是考古隊的保衛,外兼打雜,而考古隊有專家三個,也是我們的核心,在其中我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一張清秀的娃娃臉,甚是好看的那雙杏核眼,秀挺的鼻樑,和小巧卻豐潤的唇兒。原本齊耳短髮紮成了一隻馬尾辮,若是放開來,更能顯現女子的魅力。
“你你……”
我激動不已。
女子溫和地笑笑,上海人那口江浙口音的普通話一點也沒有改變:“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啊!是嗎?恆淮?”
她便是在唐山救出的,讓我怦然心動,迄今念念不忘的女子。
這次意外的充分,終於讓我曉得了她的名字:王玟琳——很好聽的名字。然而我聽說她的命卻不是很好,父親在文革時候受到迫害死掉,丈夫又在唐山大地震中死去。現在三十不到,迄今單身一人。
考古隊還招了十多個搬運工,於是我又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胡發一、郭小駟、花二!
大家都是老相熟了,咋一見面,都吃驚得不得了,胡發一先是哈大嘴巴,然後惡狠狠地叫道:“朱恆淮,你好毒!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你還不肯放過!”
難怪如此,我就暗暗納悶,這般傢伙,犯了盜墓的罪行,理應判個十年八年,送到青海喂沙子去,怎麼悠閒地跑到考古隊來做營生了呢?看來也是和我一樣,藉著考古隊的大旗避避風頭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當下我乾笑一下,說道:“哪裡哪裡,大家都是捆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何必如此傷感情。好好,以前是兄弟的不對,得罪了諸位。不過那是為了公事,不是私仇。說實在的,我覺得老胡確實是個做朋友的料。如今我們聚在一起,看來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哈哈!”
胡發一一夥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總不能把我逼得太急了,萬一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所以他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有時也暗中企圖在夜裡幹套麻袋毆打一頓的把戲。可惜,老子是在南疆打過仗的,這般盜墓賊再是厲害,也總不如打了幾十年夜戰,擅長偷襲的販毒分子游擊隊厲害,所以輕輕鬆鬆就被我解決,第二天帶著滿臉傷疤出來,見我自然恭恭敬敬了。
我們一行人從北京出發,浩浩蕩蕩地殺向內蒙古。我以為這隻考古隊瞅準一個古墓,一口氣猛挖下去,挖出文物來擺到博物館就行了。其實這次考古隊是考察北方舊石器時代原始人類遺址,範圍從包頭到烏蘭浩特,路程將近一千多公里。沿途走走停停,不時打攪當地政府進行休整。無他,考古隊的專家體力不行。
畢竟我們的頭都是幾個女流之輩。哪比得過我這個當過兵的嘛?雖說是戰鬥工兵,除了多一門技術活,訓練起來比尋常作戰部隊還嚴格。每天早上吃飯前五公里習以為常,動不動就一百八十公里拉練。所以對於這般征程就當作內蒙古草原三個月旅遊。
忘了介紹一下考古隊其他幾位了成員了。整個考古隊的核心,專家一共有三人,帶頭的自然是王玟琳,不多說了。她有一個大學研究生助理,姓林的小丫頭,叫林白水,整天嘰嘰喳喳,不過高原反應厲害,最近幾天閉嘴。另外一個是王玟琳的考古實習生,男的,印尼華僑,叫楊愛蘇。和我想象中那種細胳膊細腿、黑乎乎豆芽菜一般的印尼人不同,他身材鍛鍊的不錯,我們方見面的時候就拍拍我的胸膛笑著說道:“兄弟很堅實啊!當過兵吧!”
我點點頭,回答說:“是的,以前當過戰鬥工兵。”
他大喜:“甚好,甚好!我會唐手,有空我們較量一下。”
就此我知道了他身手還不錯。
當然,光旅遊不行,入考古隊,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一門考古技術,為將來吃飯打基礎。所以碰到有機會就詢問,到了休整時期,別人都去外面胡逛,我卻向專家們借了書,如飢似渴地學習。王玟琳對我也特別滿意,似乎有益栽培。當時文革結束不久,這方面的人才青黃不接,剛出來的大學生都是嫩蛋子,暫時不成氣候。而如我一般,懂技術,年輕又好學,雖然不是科班出身,卻是他們有意培養的物件。而諸如胡發一之流,不學無術,有次聽王玟琳在講,西漢王朝時,打賞手下動輒以百金計,舔舔嘴唇,羨慕地說道:“想不到那個西漢一朝這麼有錢,金子都是按百斤算了的!”
叫人貽笑大方了,百金之金,銅也。
第一案:古墓邪屍 三 草原骷髏
我們乘坐兩輛吉普車、兩輛卡車穿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