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蓋骨鋸下來,做法器呢?”
楊愛蘇側重於宗教歷史,比較權威,搖搖頭說道:“法器壽命極長,一百多年才換一個,哪裡一次性需要這般多。況且,既然已經是法器了,那屍骨就是聖物,應該好好處理,怎能暴屍荒野?”
楊愛蘇拿起一個骷髏,撫摸從眉骨開始削掉的頭蓋骨,難得聽他說道:“這是用鋼絲鋸一類的工具切割的,而且從他們殘留的表情來看,我懷疑是不是把活人的腦袋夾起來,然後活生生地鋸呢?”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盡數變掉,倘若真是如此,那殘忍之極了。
花二顫顫悠悠地說道:“莫非,莫非是京觀?”
我悄然問身邊的王玟琳:“京觀是什麼東西?風景?這骷髏頭怎麼看也不像風景。”
王玟琳細聲說道:“京觀就是把殺死的敵人屍體像土山一樣堆起來,用來誇耀戰功,或者威懾敵人!”
難道說,這附近幾個土包裡面堆積的可怕骷髏,就是有人為了威懾敵人,防止他們過來而設定的嘛?眾人默然不語,然後清點了一下,一共一百零八個骷髏,其中蘊涵著某種宗教含義。但是對於我們這次考古來說,一開始就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第一案:古墓邪屍 四 人皮刺青
我們沿達裡諾爾湖岸向北走,草原平整,遠遠就看到一座突兀的平頂山。平常山脈或是如臥龍蜿蜒,或是如利劍挺拔,唯獨這山很奇怪,就是一個圓錐體硬生生被削掉了尖頭,表面光滑,好像一隻碗倒扣在大地上。
王玟琳看了看地圖,指著平頂山介紹說:“這座山很像鐵匠們用來打鐵的砧子,所以叫砧子山,從遠處看線條平滑,其實山上的石頭稜角都極其銳利,像是融化後又重新凝結的鋼鐵,所以當地人又叫鋼子巖。據蒙古老漢所說,我們要的找的巖畫,就刻在鋼子巖上,不過都在山的裡頭。”
我初次見到這般景象,不免好奇地問道:“這山看似平整的一塊大石頭,難道內部中空?”
楊愛蘇介面說道:“其實這是一座死火山,數百萬年前噴出灼熱的岩漿,形成巨大的火山基座和高聳的火山錐。當火山熄滅為死活山之後,無數年風霜雨雪的打磨侵蝕就會削平相對脆弱的火山錐,只留下一個平緩的火山基座。這種基座往往被人們俗稱為桌子山或者是砧子山。”
我凝視著這個砧子山,晚霞染的岩石通紅,彷彿浸滿了人血一般,回想起那被削去頭蓋骨的骷髏,莫不是和削去山錐的砧子山有什麼關聯?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到達砧子山,遠處眺望山體平整,湊近一看,那砧子山上亂石林立,巨大而突兀的黑色岩石就像怪物的利牙,環繞整個山體。我們繞山體半周,終於找到一個缺口進入中空的砧子山內。這時抬頭張望,好像進入了一個環狀的城堡,四面是高聳達幾百米的城牆。走在羊腸小道上曲折顛簸,狹窄難行,很明顯這是人工開鑿的一條小路。花二很奇怪地問道:“這山中有什麼物產,常常有人來,所以修了路?”
王玟琳搖搖頭,說道:“我打聽過周圍的牧民了,他們在周圍住了幾十年,沒有聽說有任何物產,倒是常常聽到有人傳言是妖魔的老巢,這還是第一次過來。”
天色越來越暗,在砧子山高高四壁阻擋光線下,暗更是快。坐在前面的小丫頭眼尖,咦地一聲興奮地叫道:“快看,快看,前面有房子啊!”
我們從卡車上站起來往前眺望,在黃昏朦朧的光線裡面,確實隱隱約約地顯出一個小村莊的輪廓,既不是海市蜃樓也不是酷似房子的怪石。當車子開到村落前面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花二命令道:“今晚就駐紮在這裡吧!明天一早出發。”
楊愛蘇和我先下了車,拿著槍進去,畢竟山裡面居然還有一個村子,確實很奇怪,不免叫人心疑。我看天晚還沒有點燈,估計這個村子老早廢棄了。確認沒有危險後,我們再叫幾個搬運工下車,點燃汽油燈,魚貫把物資從車子上卸下來。
我第一腳步入這個村落,就有一種不尋常的感覺,四下裡好奇地張望。這是一個很小的村落,幾十間低矮的房子三三兩兩圍聚在一間大殿周圍。而大殿前面開了一片頗大的廣場,估計是供村民聚會之用。房子製作的很粗糙,現場取材用石頭疊壘而成,所以很低矮,房頂用茅草遮蓋起來,差不多都腐朽,估計起碼已經廢棄幾十年以上了。
既然有現成的房屋,就不必搭建帳篷了。原先我們也是這麼考慮的,但是房子三三兩兩分散,最終大家還是為了安全起見,一起搭帳篷住在大殿前面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