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紅光拼命吸收。天線下面是一個裸露在地表外的大號塊莖,我估計有一個鍋爐那麼大,在鍋爐底下生出無數昆蟲細腳,牢牢抓住溝渠的邊緣,支撐著鍋爐和雷達天線不倒塌。
這是哪裡?
我記憶只能追溯到突然從一個地方掉下來,然後呢?好像是有什麼把我拖到這裡了。
我陡然長大眼睛,完全清醒,四下裡打量自己的情況,發現手腳被一種蠶絲一樣的玩意兒牢牢綁住,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而對面那個踢老子腦殼的傢伙,正是一個黃毛的外國佬,不是東突就是猶太突擊隊的。他也是被牢牢捆住,就是一隻腳的運動空間大一點,所以不住踢我腦殼。
我大罵道:“找死,出了什麼事情,這是哪裡?”
那傢伙結結巴巴說道:“救救……我,救救我……”
“老子自顧不暇,沒空!”
我不去理會他,尋思脫身的方法,突然前面的一個雷達天線鍋爐倒了下來,那鍋爐自動從雷達天線上脫開,順著溝渠滾下來,落到那個猶太突擊隊身邊。鍋爐外表漆黑,彷彿是一層角質,倏然表面咔嚓一下,鑽出一個尖尖的鳥喙出來,裡面發出啾啾的鳴叫。不聽則已,一聽之下,立即變色。
鹿身鳥喙獸!
果然是這玩意,隨著鳥喙的不斷亂啄,慢慢地爬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搖來搖去地打量我和那個猶太突擊隊,似乎在選擇那個更美味。最終選定的,就是黃毛外國佬,死死盯著他。那猶太突擊隊隊員應該見識過鹿身鳥喙獸的厲害,眼見那個剛剛出生的小東西睜著無辜可愛的大眼睛,一搖一擺地朝他挪動過去,嚇得拼命尖叫,那隻腳胡亂蹬,想把鹿身鳥喙獸踢開。
我也焦急萬分,這裡八成就是鹿身鳥喙獸的大本營了。原來它們都是從鍋爐裡孵出來,看樣子,不下有幾百萬個,老子可不想在這裡送命。於是拼命扭動身體,要脫開蠶絲的纏繞。哪知越纏越緊,我焦急不安,而那猶太賤種的慘叫更是叫人心煩,倏忽戛然而止,我愕然抬頭,正是那鹿身鳥喙獸津津有味地吸食腦汁,奪地拔下鳥喙,把像是小孩子要吃奶的渴求目光對準了我!
鹿身鳥喙獸的眼神固然如同嬰兒般純潔,但是它的所作所為卻是魔鬼一樣的血腥可怖,我教它盯得毛骨悚然,於是掙扎地越發厲害,拼命想逃出去。哪知這些蠶絲猶如魚網,越是掙扎,纏地越緊,讓我動彈不得。眼看那隻鹿身鳥喙獸離開吸乾腦汁的屍體,轉移到我身邊來,用那隻鳥喙在我身上東嗅嗅西看看。說是鳥喙,其實並非真正的鳥嘴是堅硬的角質,而是可軟可硬,這時彷彿大象的鼻子那樣柔軟,扭來扭曲。陡然之間,繞指柔化作百鍊鋼,筆直堅挺,對準我的腦殼一面,緩緩抬起,倏然像閃電一樣刺下去。
我大駭,電光火石之間,來不及多想,伸長脖子,張嘴就咬住鹿身鳥喙獸的那隻鳥喙。莫小看人的嘴巴,小小的下顎肌肉,可是人體身上最強壯的部位,加上數顆門牙、臼齒的咬合力加起來不下數百公斤,心情又是極度緊張,竟然一下子就把鳥喙給咬了下來。一股苦澀酸酸的液體流入嘴巴,我呸地吐出半段鳥喙。那鹿身鳥喙獸已經痛得受不了,倒在地上直抽搐。
我鬆了一口氣,好險!差點就被吸乾腦子了。此刻心情平靜下來,我頓時不像剛才那麼只知道無用的扭動身體掙扎。我費力地抬起右腳,然後又把右手費力地往下面伸,終於觸及一個匕首手柄,掏了出來,首先割斷腳上的禁錮,然後相繼把其他地方的蠶絲也割下,從容脫身。
我手握匕首,冷眼看著鹿身鳥喙獸在地上痛得滾來滾去,惡向膽邊生,抬起一腳重重踩在它的肚子上。可憐鹿身鳥喙獸立即被我踩個開膛剖肚,紅的綠的內臟之類統統滾了出來。我瞟了一眼,突然愣住,死死盯著內臟裡面,竟然躺著一個小小的人類胚胎。
其實人體胚胎早期與其他動物並無多少不同,只是稍許的特點。當年林白水懷孕生孩子我一直不在身邊,這女人惱怒之極,逼著我參加未來爸爸培訓班,系統學習相關知識,預備將來再生一個的時候,充作全能保父。我這人學習起來非常認真,所以一眼就辨認出來,這個小小的胚胎起碼有十多個禮拜了。
為什麼鹿身鳥喙獸中會有人類的胚胎呢?
我漸漸回想起來,不僅在鹿身鳥喙獸的肚子裡有,甚至初次在聖地中看到了鐵鍋怪,禁地中的蠍虎,統統在裡面發現了發育不成熟的人類。似乎就是雷同我曾經看過的一部西方電影裡的內容:一個邪惡的科學家,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在動物的子宮中培育人體胎兒,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