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讀書越多,越發近視,幸虧在這女人好趕時髦,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副漂亮的金絲邊眼鏡。此刻透過鏡片頗是欣喜地看著我,我高興地問道:“白水,你怎麼過來了?”
林白水四下裡瞟了一眼,說道:“眼下這些美國人似乎和你的朋友們有點小衝突,待到暫時平靜下來再說吧!”
我回頭吼道:“不要打,誰打誰就是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罪魁禍首!”
我在這幫俄國佬裡面算是有點威信,這個威信,可是用拳頭打出來的,用拳頭說話,畢竟肯聽的人多。
眼下美俄兩國的考察隊彙集在一起,若是打起來,當真是兩犬相爭必有一傷,弄得外交部不好收拾。我知這些人既然來到中國,或多或少懂得一些中文,在瞭解了狀況之後,雙方一言不發地收起家麼。
我高興地抱起林白水,她雖然個子高挑,但是偏瘦,屬於那種最近從港澳傳過來的模特身材,份量並不是很重,加之我力大無比,一下子就抬起來。
林白水哭笑不得,連忙阻止:“這麼多人,多不好意思。等等,我讓你驚喜一下?”
“你就是最大的驚喜!”
林白水這女人,居然還賣關子,我暗暗期待。
“這次你怎麼過來了?”
“嗯,我帶著美國《國家地理雜誌》和探索頻道的相關人員過來,考察絲綢之路,探求奧秘。”
因這個藏經洞經過美俄兩國考察隊並進搜尋過後,連根毛也沒有發現,天色不晚,索性沿美國佬來的方向出去。外頭美國佬已經打了營寨,派專人看守。我方步入營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亮起來:“爸爸!”
我睜眼看去,大喜過望,卻是文清飛快地奔過來,跳到我懷裡!如今這小女孩已經六歲,身體健康,活潑好動,簡直頑劣之極。林白水根本看管不住,有時恨恨地抱怨:“你們朱家的種,生下來就這麼兇悍。這小鬼此刻才就如此厲害,長大還了得?”
我哈哈大笑,忍不住親親文清,那小女孩拼命推開我的臉,叫道:“不要不要,爸爸的鬍子像板刷,扎死人了!”
我一愣,因我毛髮濃密,三十不到就滿面大鬍子,平常可以刮乾淨,唯獨在野外不太方面,索性懶得理會。再說本次考察大部都在回民地區,大鬍子男人比較容易取得鄉民的信任。
我把文清抱起來問道:“你怎麼過來了?我想想看,你媽媽你絕對不會讓你跟來的。”
文清說道:“媽媽也要外出考古,我聽說就在爸爸活動的一帶,就偷偷鑽進袋子裡,等媽媽發現了,我們已經在銀川,她再也不能把我趕走!”
我回頭瞟了一眼林白水,只見她哼地一下:“這死小鬼我再也管不了了,她是你們朱家的人,就讓你自己搞定!”
林白水看似對女兒恨恨不得了,其實她寵愛女兒,比起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方法有異。我把文清當作小大人一般照看,愛而不寵,林白水則是對自己的女兒疼得要命,猶如養了個小皇帝一般。一旦文清撒潑,頓時束手無策。反不及有時我與之平等相處,凡事是商議而非順從。
夜幕降臨,我和俄國佬頭頭豬玀懦夫商議之後,便在此安營紮寨。這美俄兩國人員涇渭分明,各自佔據東西一邊,互不相干。倒是兩邊的國人高高興興聚在一起,便在中間做了中立國,大家相互交換食物吃喝,其樂融融。不過我卻看著兩邊的美俄毫無動靜,嘆道:“感覺我們是做了他們的狗腿子一樣。”
我們一家三口倒是其樂融融,聚在火堆邊吃喝玩鬧,不知哪裡來了一個不知趣的美國佬,笑嘻嘻地湊近我,口操不純正的漢語說道:“你好,你是林女士的先生?”
屁話!
我素來對美國佬的形象非常惡劣,狠狠瞪了他一眼,咆哮道:“滾開,阻礙別人夫妻團聚是非常嚴重的罪行,應該下地獄煮油鍋!”
那美國佬嚇了一跳,林白水狠狠白了我一眼,撇嘴罵道:“沒禮貌!”然後嘰裡咕嚕冒出一段洋鬼子鳥文,聽地我直瞪眼。
哪知文清這小鬼,天賦異稟,和這些美國佬不過呆了短短一個月,鳥語就非常利索,徑自給我口譯:“媽媽說爸爸你和俄國佬呆久了,性格脾氣不免像俄國佬,所以請道格拉斯原諒爸爸的粗魯!”
我哭笑不得,反問林白水:“我什麼時候變成俄國佬了?”
林白水嘆道:“你一直以來就非常像!譬如,你這人貌似粗魯,其實極為精細。脾氣暴躁,動輒喜歡以拳頭講道理,喝白酒如飲開水,加上今天我看到你這臉大鬍子,說什麼我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