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腦子,幾乎只有尋常成年人的三分之一,甚至連嬰兒的體積都不如。以這麼小的腦子,控制一個人體,實在困難。蘿蔔絲說道:“令我奇怪的是,雖然腦子很小,但是腦部空間很大,被綠色的液體填充,仍舊有發育的機會。朱,你說說看,這個這麼像人、卻是從怪物裡孵出來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呢?”
我迷茫了片刻,終於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地球上光有人類就夠了,總不會在這裡誕生,要是猜測起來,我想,大概外星人了吧!哈哈!”
突然,背後灌木叢聲響,我猛然轉身……
幸好不是怪物,也不是東突恐怖分子,在我們背後的是林白水。剛才我們把全部注意力都貫注在少女屍骸上,一直到林白水撥開灌木叢才驚動。她呆呆地看著我們兩個人,那雙杏核眼裡佈滿不可思議的神情,先是把目光對著我,再朝向蘿蔔絲,最後瞄到殘屍上,胸脯劇烈的抽動,倏然合上雙眼,噗通一下軟倒。
我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抱住了林白水,猛掐人中,又打了幾個巴掌。林白水悠悠醒轉,第一眼看到了我,還是充滿了驚懼,突然又是合上雙眼,猛然一把將我推翻,尖叫道:“你們在作甚?太可惡了!”
我回頭一看,頓時明瞭,緊緊抓住林白水的肩膀,大力搖晃,喊道:“沒事沒事!我們不是在切割人體,你記住,在你對面,是一頭流著綠色血液的怪物。”
“是,是嗎?”
林白水漸漸恢復平靜,原本落在鼻樑上的眼鏡讓她扶了扶,問道:“你們,解剖屍體幹嘛?”
我握著的林白水消瘦肩頭依舊顫抖不已,苦笑一下。我和蘿蔔絲都是戰場裡出來的,殘肢斷臂的屍骸見多了,就是在吃飯的時候突然飛來炮彈,把戰友削去一半腦袋,腦漿濺到飯碗裡,|Qī…shū…ωǎng|依舊能一抹嘴巴吃下去。可是林白水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固然平常各種屍體見著多了,可是幾百年前的玩意到底和剛死的新鮮貨色不一般。當她看到我們兩個圍著一具被大卸八塊的少女屍體,這般情景是相當駭人,在她眼中,或許我們和食人惡魔無疑。
我說道:“你認為,一個流著綠血的怪物,卻和人長得一模一樣,不奇怪嗎?所以我們解剖了一下,看看有什麼異常。對了,你好好地不呆在殘垣斷壁前,跑到這裡幹嘛?”
“哼!”林白水下意識地不滿,“我們發現了一樣東西,叫你們倆一起過來看看,哪知你們在幹這個勾當,真是嚇死人了!”
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真不知道有什麼玩意值得我們這兩個暴徒來觀摩,不過我畢竟忘了,雖然我只是一個領隊,可是蘿蔔絲卻是美國佬貨真價實的大隊長!
我突然捉住林白水的細腰,將她扛在肩上背過去,笑道:“真是對不住啊,老婆,我就把你抬過去,算是賠罪。”
林白水惱羞成怒,拼命在我背上亂捶,罵道:“死鬼,你存心叫我丟臉是嗎?我堂堂一個歷史系講師,叫老公像豬八戒背媳婦一樣扛來扛去,成何體統!”
我哈哈大笑:“我正好姓朱,來來,好媳婦……”
啪!
捱了一巴掌。
我摸摸臉上,此刻雖然己經過去了十多分鐘,但是還火辣辣地生疼,轉頭瞟林白水,女人白了我一眼,扶正眼鏡,不理睬。唉,林白水這人,就是太一本正經,從我認識的那個兩條辮子的小丫頭開始,直到現在二十五六的媽媽,根本沒有變過,而且越發嚴肅,稍微調情一下,頓時被罵的狗血淋頭。
我收回心神,正眼觀看。方才的時候,雷頌賢和一干隊員,方才在整理鑲嵌在牆壁中鎮邪的銅錢,突然牆壁倒塌,想不到竟然在牆壁中另外埋藏了一塊石碑,頓時大驚失色。這塊石碑高約兩米,上尖下方,為“圭”形狀,碑身長方形豎石。他們小心翼翼地整理,拿豬鬃刷慢慢地擦去外表泥土,然後在碑身上露出無數陰刻彎彎曲曲的漢隸。我所識漢隸不多,閱讀相當吃力,只能勉強從跋上看出,這是漢元帝時代的遺物,到底在說勞麼子,看不懂。
不過雷頌賢這個老頭,卻是相當熟悉,只見他慢慢地撫摸著碑身,手指開始顫抖,面露喜色,叫道:“想不到居然是這個碑文。”
我問道:“是誰的?漢人的碑文立於此處,我看多半是誇耀戰功。”
雷頌賢點點頭,笑道:“正是!而這碑文講述的主人公,正是陳湯!”
“陳湯?”我依稀有記憶,好久才想起,“那個講出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英雄。”
蘿蔔絲雖然不識該人,但是聽到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