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摳下扔掉。
伏筆
故事發展到現在,已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首先,眾說紛紜的蠱術,誰能將它一語道破?
其次,如果真的是草蠱婆下蠱,那麼憩園遊的那怪老頭為什麼會在談論蠱的時候重點提及不要惹怒“本地人”?到底誰會下蠱?
再次,人們認為草蠱婆:“眼睛發紅,是家中異常乾淨,且人丁不旺。”穗穗娘有草蠱婆的特徵嗎?如果她是蠱婆,那麼她是怎樣學會蠱術的呢?
第四,如果真是穗穗娘下的蠱,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前面死去的人都是她殺的嗎?還包括與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
第五,如果周溫,單調被下蠱了,為什麼死的各有所異呢?還是他們被不同的人下蠱了?
第六,韋方一心想在不觸怒本地人的情況下安穩調查此案,他能否做到?又如何將此案點破?
第七,穗穗在潛意識裡對親人和好友的死去心懷芥蒂,她能否鼓起勇氣面對現實,又能否得到想要的幸福?
第八,那擅長巫術和張道師又身藏何種玄機呢?能解疾病、甚至請神壓鬼?
第九,二十年失蹤的母親,能否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第十,群山環抱,綠水相擁的湘西,還有多少光怪陸離的事深諳其內?
種種怪誕,即將揭曉。
第六十四章 磨合
韋方找到了楊局長。
楊局長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讚美之詞由衷而溢:“早就聽說韋醫生才華橫溢,年輕有為,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果然氣宇軒昂,品貌不凡啊!”
韋方淡然一笑,說:“那是他們誇大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醫生。”
楊局長感嘆著說:“醫生好啊,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地面上,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查來查去也查不出個名堂,堆積如山的案子就那麼無疾而終。那些奇奇怪怪鬼鬼神神的事我是不信,哎,偏偏有又奈何不得!”
楊局長這話完全是肺腑直言,韋方卻不屑一顧,認為那不過是推脫責難,對他不起半點好感,不冷不熱的應對著。
楊局長心眼實在,腦子裡只裝他的那些案子,全然沒有察覺韋方不屑的神情。這番情景,王龍淨收眼底。他嘴上沒說話,心裡卻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別了韋方後,楊局長還在不停嘴的誇著他,王龍忍不住了,說:“他未必就那麼好啊?”
楊局長說:“人家是留過洋的,渡了金的海歸!”
王龍裝糊塗,說:“他就是鑲了鑽石,還是隻王八!”
楊局長啞然失笑,不去計較他的尖酸刻薄。心裡暗暗想到:“有他的幫助,湘西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吧?”當然那這話是不能跟王龍說的,王龍雖然有時候愛發小脾氣,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如果他要是聽到這種話,絕對不是發發脾氣就能解決的。
他隔三岔五跑過去看看韋方缺什麼少什麼,恨不能搬一卷鋪蓋跟他一起住。這對於喜靜的韋方來說無疑是個致命的騷擾,他也試著含含蓄蓄弄了些影射,偏偏楊局長對此遲鈍著,照樣傻乎乎圍著他轉。
韋方也察覺到了,除了楊局長,其他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好感,最多就是對他點頭打下招呼。不過他天生了一副傲骨,逼著自己強挺了兩三個星期,很快就擺脫了原來眾星捧月般的生活。對楊局長,他也換了方法,不再為此煩惱著,反而藉著機會向他打聽湘西的怪事。
韋方一吐為快:“從醫學角度說,人死後,各個部位也就喪失了活動的機能,也就是說死人關節的活動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他們是怎樣讓屍體走動的?再說那下蠱——按照他們的說法,蠱婆先把蠱毒塞在指甲縫裡,再伺機下給被害者,那麼微小的含量,很難對人體產生反應,又怎麼能害死人呢?”
楊局長茅塞頓開:“我一直覺得這裡面有蹊蹺,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聽你這麼一說,覺得整個人清醒了。”
韋方說接著:“其實我們現在所看的魔術大部分就是從巫楚之術的分支,你說,趕屍和巫蠱會不會跟魔術也有相同之處?”
楊局長思索了一下,謹慎地說:“韋方啊,我覺得這跟魔術還是有些不同的,有些東西你看著,分析著,從科學的角度確實說不通,但是有的時候卻又偏偏行的通。沒有一些現實的基礎,這裡的人也不會那麼崇敬巫術。”
他的話讓韋方想起了另一件事,問道:“楊局長你記不記得,三個月前有兩個廣東人死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