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人說:“等下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原來他早有計劃,這草蠱婆肯定得在有太陽的地方行刑,往那些個光禿禿的山坡坡尋著,能差到哪裡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十八章 真假蠱婆(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卻見那寨子後面有一山頭,立著筆直的木杆子,順著東方綁著一標直的娘麼,黃博領著穗穗下了寨口的望風嶺,抿著嘴唇,放亮眼睛,一言不發朝祭祀方向走去。
穗穗累了,走不動了,黃博像寨子裡的人討了碗水。那戶人家給是給了,語氣卻是很壞:“你們也是來看蠱婆的吧?”
黃博沉凝了一下還是承認了。
主人家是個身板硬朗的老人,給人的感覺挺和善,他吸了煙,慢慢吐出菸圈,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些年輕的後生啊,這不是逼著人家走絕路嗎?”
穗穗的心咯噔一下陷了無底洞。黃博也不明白,雙手用力搓著,似乎想要把手心的汗都搓掉:“老人家……您看……這話……怎麼講的?”
老人家瞅著黃博貌似老實,又見那穗穗,兩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著他,幾多可憐。遂講實話與他們二人相告:“傳說那蠱蟲陰溼氣很中,需將蠱婆在太陽下曬三天,她若熬得過去,說明蠱術不是很精深,能將藏在身上的蠱蟲趕走,她若熬不過去,就說明蠱術已是很深,蠱蟲寧願與她同穴而死也不肯另謀他處。”
穗穗聽得淚起,一路上這毒辣的太陽,是個人都要找片樹蔭,在這樣的太陽下曬三天,三天啊!捆著她的繩子都要曬成粉!
穗穗強忍著淚,帶著哭腔問:“她是怎麼被發現的?”
主家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了,說:“還能怎麼著?一個寡婦,死孩子了唄。孩子的棺材都還沒下地。”說完有手指著掛滿喪白布,空無一人的簡陋的靈堂。
黃博問:“孩子怎麼死的?”
主人家說:“發高燒,總也退不了,就那麼病死的。”
小兩口唏噓不已,既然知道是病死的何苦又要為難人家一個寡婦呢?
主家人像是看穿了他們的心事,說:“我們問過她了。說穿了,也就是個形式,大家也真沒想把她怎麼樣,她反倒很乾脆,說——”老者嚥下口煙,把小兩口的心就都揪了起來,“我就是,你們看著怎麼辦吧。”
黃博和穗穗臉色大驚:“她承認了?”
主人家道:“是啊,哎,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照規矩來啦。”
正說著,有人慌慌張張奪門而入:“龍伯,你給做個主!”三人聞聲而動。來著是個高瘦的漢子,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衣服鬆鬆垮垮,像是街上游手好閒的混混。
他進門見了主人家,也不顧客人在場,扯著嗓子就嚷嚷:“龍伯,伍家婆娘可是您老人家親眼看著長大的,現在她剛死了孩子,你怎麼還要綁了她,要她做了蠱婆?”
龍伯見他如此喧賓奪主,老大不痛快:“她是不是蠱婆與你有什麼關係,李易,你前幾年不是很恨她嗎?怎麼今天還為她專程趕會寨子裡來?”
那叫李易的漢子有些結巴了,說:“我什麼時候恨她了,我跟她從小玩到大,那是小孩子鬧氣!她人呢?她人現在在哪裡呢?”
龍伯磕了菸斗,慢吞吞的吸了兩口,回頭對黃博和穗穗說:“你們不是想看嗎?跟我來吧。”
他二人立刻起身,繞到了寨子後院。原先在望風嶺看的遠不如近看真切,那小寡婦面前擺了小案臺,兩側點著紅香燭,中間擺了青色小銅爐,裡面插著是那根已過半的祭神香。再看那小寡婦,細眉,含水的眼,朱唇,泛紅的頰,或許是這陽光太烈,照得這俏媳婦有些莫名其妙的兇悍。
這山坡坡也生的奇怪,高高低低的滿山坡的樹,獨獨那小寡婦兩米之內寸草不生。樹蔭下躲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李易的娘也在其中,他見兒子來了,趕緊丟了正在興頭上的話題,兩腿像擰麻花一般拐著跑來:“怎麼回來了?跟你龍伯在說什麼呢?”
李易沒理她,她又轉了頭對龍伯說:“哎呀,龍大哥,你別老說我兒子不長出息,他現在好歹也混進縣裡了,你有空啊,還得多上上心,給我這個俊俏的兒子——你遠房的親戚介紹個婆娘,我也好抱孫子啊……”
黃博在旁邊聽得都想哭了,穗穗娘囉嗦把?!跟她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穗穗呢,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就見她嘴巴一張一合,像兩條血紅的豐潤的蠕蟲,看的她反胃。
李易走上前,對小寡婦說:“王倩,有什麼事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