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們走進來,森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肖建趕緊摘下手套,走過來和我們握手。肖大隊長也是法醫出身,是一個矮矮壯壯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即便他現在承擔了森原市所有重大刑事案件的指揮責任,但是每具需要解剖的屍體他都會親自上臺解剖。他的一句“法醫是最優秀的刑警,我們幹法醫全靠一腔熱血和滿心熱愛”感動了無數新入警的法醫,他精湛的專業技術也讓他躋身全省法醫專家行列,成為唯一一名進入省法醫專家組的縣級公安機關法醫。
“你看看吧。”肖大隊長讓幾名實習法醫站到一邊,露出解剖臺上的屍塊。
雖然看慣了屍體,但是看到這樣的屍塊,我還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解剖臺上放著一具女性屍體的軀幹部分,因為血已經被放幹,面板顯得格外蒼白,白得讓人毛骨悚然。屍塊就是一個軀幹,沒有頭,沒有手腳,孤零零地躺在那裡,讓人感覺格外怪異。
我慢慢穿上解剖裝備,和肖大隊長一起走到屍體旁。
這副軀幹屬於一個身材極佳的女性,看面板,年齡也不會很大。四肢和頸部的斷面的肌肉因過度失血,已經顯得有些白。
我掀起屍體,看了看後背,說:“屍斑幾乎沒有,看來死者是死後不久就被分屍了。”
肖大隊長點了點頭。屍斑的形成原理是機體死亡後,血管通透性增強,紅細胞滲出血管,浸染到軟組織內,在屍體低下未受壓的部位形成紅色斑跡。
但如果死者死後隨即被分屍,血液會從斷裂的大血管中流出,體內血液大量減少,屍斑自然也就不明顯了。
“這頸部面板斷口怎麼好像有一點兒生活反應?”我看了看頸部斷口。
死者的頸部還有一半,兇手是在死者第四頸椎附近橫斷了死者的脖子。看得出來,這名死者生前有著纖細、白皙、漂亮的脖子。
斷面有很多皮瓣,錯綜複雜,有幾處皮瓣的面板組織看起來還有些充血反應,這些充血反應是生活反應的一種。頸椎也不是從椎間盤斷開的,而是硬生生從頸椎中央部分剁開的。
“生活反應?”一名戴眼鏡的實習生大聲問道,“或者,是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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