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霧忍一步步向三木堂走去,宇智波靜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她能夠察覺,緊貼著面板的面罩上被汗水浸透的那種冰涼感覺。別看她站起來氣勢洶洶,但正如霧忍所說,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身上多處的灼傷,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行動。只是在陣陣劇痛的刺激下,她的意識卻非常的清晰。
三木堂同樣不好受,腰部以下在寒氣的侵蝕下,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雙肩上的冰菱慢慢融化,本來被堵住傷口血越流越快。平時還能夠承受的揹包,此刻就如同大山一般沉重,讓他受傷的肩膀不堪其重。
他也知道自己很沒用,拖累了靜和紅豆,但感受著脖子傳來的刺痛和冰寒,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同靜一樣,忍著痛苦,讓兩位同伴少擔心一點。看霧忍向他走近,三木堂的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只是那笑意有些悲涼。
另外三人此刻都全身戒備著,誰也沒有注意到三木堂的眼神。
紅豆終於冷靜下來了,她想起了河馬寒宇的教導,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時,硬碰硬是最愚蠢的,最大限度的利用天時地利,發揮自己的長處,攻敵不備。
冷靜的紅豆,頭腦也變得靈活的多,一直緊繃著的臉鬆弛了下來,那雙露在外面的明眸盪漾著一絲嘲諷。剛剛還收到霧忍的威脅一動也不敢動的紅豆,突然笑出聲來,狂放而張揚。
看著突然笑起來的紅豆,宇智波靜也是一頭的汙水,更不用說對她並不瞭解的霧忍了。
“別動。”霧忍看到紅豆向他逼近,將三木堂脖子前的冰菱又向前推進了一點。
可紅豆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眼神異常的冷酷,平穩的聲線不帶一絲感情,突然問道:“你真的是忍者嗎?”
霧忍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真是愚蠢啊!作為忍者,你會因為同伴的威脅而放棄攻擊嗎?”紅豆反問道,不等霧忍回答,紅豆就已經有了答案:“不會。死在戰鬥中是忍者的光榮,所以,你不該用他來威脅我。”
紅豆說完,不忘伸出猩紅的舌頭在嘴角變舔了舔,將她的冷酷和嗜血表露無遺,似乎她根本就不將三木堂的生死防在心上,繼續道:“受到威脅就放棄攻擊,那是忍者最大的恥辱。”
別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內心裡,她比誰都緊張,但是她在賭,他在賭眼前的霧忍並不理解同伴的真正含義,不懂得友誼的真正價值。
這倒不是她膽子有多大,而是記起了霧隱村那種變態的訓練模式,在那種環境長大的霧忍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生命。同理,在那樣環境長大的忍者,又怎麼可能會理解同伴間的信任和理解呢?
三木堂和宇智波靜在片刻的驚訝後,就恢復了平靜,一起相處了兩年多的時間,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紅豆是怎樣一個人呢?所以他們並沒有因為紅豆的話而憤怒,相反地,他們都相信紅豆的用心。
“呵呵——,紅豆,你放心的攻擊吧!就算我死了,還有你們為我報仇了。”三木堂配合地開口道。
霧忍的臉色閃爍不定,似乎在判斷紅豆的話的真實度,聽到三木堂插嘴大喝道:“閉嘴。”
幾乎同時,紅豆也喊出了這兩個字,不過紅豆後面還加了一句:“你這個廢物,誰有工夫去管你的死活。”就算是演戲,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傷三木堂的自尊心了,好歹,他也是堂堂的男子漢啊!
不過聽到紅豆這麼罵,霧忍到真的相信了紅豆剛才的話,畢竟在他心目中,連最親的人都是靠不住的,更何況其他人。
“你就是那個將水無月一族推進死亡深淵的叛徒吧!”紅豆可不管那名霧忍心裡是怎麼想的,故意挑起了這個讓他敏感的話題,用那些不屑加鄙夷的語氣道:“用家族換來現在的地位,你一定很得意吧?”
“胡說——”在紅豆的刻意刺激下,霧忍很快變得怒不可遏:“誰是叛徒,那該死的水無月一族根本就沒有承認過我是他們的家族成員,我天羽暗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水無月一族,不會,絕對不會。”還真是容易被跳動啊!
紅豆心中一陣得意,繼續刺激道:“哼——,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的體內流淌著水無月一族的血,你的忍術也充滿了水無月血繼所賜予的力量。”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但這無疑也是霧忍最不願接受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的,我讓你胡說——”霧忍的表情扭曲起來,快速地結了一個奇怪的印:“秘法——隕星陣”。
數塊上百攻擊的不規則冰塊飛舞起來,如同流星般向紅豆和靜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