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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蘇薇薇從飯店出來，又去朋友店裡開了幾個小時的卡丁車，再回家已經是半夜了。
臨睡前，她才想起那捧花。不管誰送的，總得養起來。
粉色的包裝紙一拆開，掉出來一張燙銀卡片。
薇薇撿起來，發現卡片上寫著一行法語：
Que vous ayez les étoiles et la mer.（願你有星辰亦有大海）
她眉頭很輕地蹙了下，這上面的字跡似乎有些熟悉……
她上樓，從抽屜裡找出另一張蝴蝶燙銀卡片，仔細對比後，她發現兩張卡片上的字竟然非常相似，同一個人寫的？
上次的卡片是跟著蛋糕一起來的，當時她以為是米其林的甜品師寫的，可這花裡的賀卡總不能也是甜品師寫的吧。
難道上次的卡片是賀亭川自己寫的？
是了，今天知道她在哪裡吃晚飯的，除了她媽、趙餘就只有賀亭川了。
但如果是賀亭川，他幹嘛要匿名給她送花？
越想越覺得奇怪，剛想親口問問，又發現沒有賀亭川的聯絡方式。
她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今天那個趙餘忽然不來，似乎也有什麼原因。薇薇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事和賀亭川有點關係，可她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佐證自己的猜測。
她給那個趙餘打了通電話，對方一直在道歉，她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趙餘不來相親是因為家裡有急事，再問就不肯說了。
上次那個盛時勉忽然要走，也是因為家裡有急事。
蘇薇薇仰面躺在床上，把前前後後幾件事連在一起過了一遍，懊惱地翻身進去，漂亮的小腿把床尾的小老虎夾過來，胖揍一頓。
“討厭的賀亭川！”幹嘛送她花啊？
“討厭鬼！”又來招惹她。
她坐起來，搓了搓小老虎，把臉悶進毛茸茸的布料裡。
眼睛暫時逃離了光線，呼吸微窒，從那長絨毛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女孩泛紅的耳尖，烏黑的長髮落了滿肩，心臟也跳得好快……
要是她不喜歡他就好了，也不至於他給一粒糖果，她就想東想西的，好沒出息。
不行，不能再想他了。
工作是治癒戀愛腦的良藥，她起來去包裡翻了賀鎮東的採訪錄音來剪輯。
錄音筆剛開啟，便聽見賀亭川在背景裡很輕地說了句：“天冷，幫蘇小姐送一杯薑糖茶。”
她當時忙著採訪賀家老爺子，並沒注意，只以為那杯薑糖茶是傭人自己送去的，原來是他讓送的。
薇薇關掉錄音筆，重新陷進床裡。朝南的窗戶，漫進了來一陣風，她竟然在那風裡聞到了一絲雪松的味道。
一整個晚上，薇薇都沒有怎麼睡好。
次日一早，她頂著一對黑眼圈進了電臺。
搭檔大威摘掉耳機，轉了椅子擠過來，打趣道：“靚女，昨晚做賊去啦？怎麼一夜不見，成國寶了？”
蘇薇薇賞了他一記靚女白眼，“羨慕嗎？你熬一夜也能進北京動物園做三太子。”
“昨晚和人開黑去了？”
“沒……”薇薇打了個哈欠，神情有點蔫。
“看球賽了？”
“我哪有你那麼閒？”薇薇把他的椅子踢遠了一些。
“不對勁啊，不對勁，難道說我們小青蟹陷入思春期了？”他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想想也不太可能。”
蘇薇薇的回應是往他嘴裡塞了兩個乾巴巴的純麥歐包，大威嚼了好半天，差點沒噎死過，想報復說幾句話，嗓子裡拔幹拔乾的，只好閉嘴。
直播結束，薇薇重新把採訪錄音拿出來剪，好在賀亭川只在那開頭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後面沒有再出現過。
音訊剪好後，她從頭到尾試聽了一遍，找合適的背景音樂。
大威伸頭聽了一會兒，滿臉的不可置信地嚷了起來：“我去！你居然真的採訪到了賀鎮東？”
“嗯。”薇薇嫌棄他吵，把背景音調大了一些。
“你怎麼辦到的啊？”
“就是……”薇薇眼珠轉了轉，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她走了賀亭川的後門才採訪到賀鎮東的。但要是和他說賀亭川，大威估計得問更多的問題。
“就是什麼啊？”大威不依不饒地追問。
“比較幸運唄。”她隨便找個理由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