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時勢所逼,他只是“迫不得已”順應大家的期許罷了。
“你這個——”
好個厚顏無恥的傢伙,他根本是在替自己的黑心找藉口嘛!
薛雅箏揪緊皮包的揹帶,銀牙咬得緊緊的,差點沒被他的厚臉皮氣到吐血。
“啊,抱歉,我恐怕得先走了!”
梁爾競看看腕上的皮帶表,面帶笑容道:“和你聊天很愉快,只可惜我的委託人就快到了,不能陪你多聊,我很遺憾,下回有空再陪你聊了。”
說完,他幾個大步往前,很快拐進辦公大樓裡,消失了蹤影。
愉快?!薛雅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行道上,不敢相信他說出愉快兩個字。
拜託!他們只差沒大打出手而已,唇舌相譏算得上愉快嗎?
再次確定他是個舌粲蓮花、騙人跳樓不償命的傢伙之後,薛雅箏搖搖頭,也拐進自己的辦公大樓。
認識他,算她倒楣啦!
不過——
她很好奇耶,最後究竟是哪個倒楣的女人,會成為這個“錢夫”的老婆?
謝天謝地,那個“錢婆”絕對不會是她!
從美國回到臺灣開業,經過詳盡的籌畫,“薛雅箏律師事務所”終於要正式開始營運了。
開幕前一天,學校的師長、同學、學長送來許多花籃祝賀,她珍惜地排放在門口增添喜氣,而隔壁那個死對頭沒失禮,居然也送來兩隻漂亮的大花籃。
最令人驚訝的是,他沒請花店代送,是親自送來,還特地進來事務所晃晃,繞了一繞。
基於待客的基本禮儀,她只好忍耐地陪著那個活像來視察的傢伙四處參觀。
那個連廁所都“觀摩”了的傢伙,看完整間事務所,只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佈置得不錯嘛。”
“哪裡。”聽不出是不是真心的,薛雅箏很勉強地擠出笑容,客氣地回應。
敵人沒丟來手榴彈,她只好收起烏茲衝鋒槍。
“呵,真不愧是大小姐的事務所,肯定投下大筆資金裝潢吧?這樣精緻有品味的設計,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真是望塵莫及呀。”他伸手撫過她特地從國外運回來的一幅名家油畫畫作,淺笑著道。
唔?這是讚美還是諷刺?薛雅箏敏銳的警報天線發出訊號,她立即蹙眉思考,這句話是否有諷刺的意味?
然而還沒想出個結論,敵人卻已經準備鳴金收兵了。
“事務所裝潢得很棒,明天就要開業了吧?祝福你事業亨通,一帆風順。”
“……謝謝。”
瞪大眼瞧了他半晌,還是聽不出半點諷刺的意味,她只好很悶地道謝。
“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臨走前,那位黑心律師還很詭異地笑了,那笑容讓人莫名其妙,但任誰都看得出他臉上洋洋得意的調侃之色。
敢情他是特地來奚落她一頓的?薛雅箏快氣炸了,這男人送花籃來祝賀根本只是幌子,其實他只是藉機來窺探敵營,順道諷刺她幾句。
他一走,她立刻孩子氣地把他送的大花籃,擺放到最遠的角落,彷彿這樣就可以把邪魔驅逐到遙遠的地方。
可恨的男人,離她遠一點吧!
開幕當天,她依照臺灣的習俗,請知名的大師挑好了時辰,準時在大吉大利的時刻燃放一串長長的大紅鞭炮,慶賀事務所開張營業,也冀盼未來經營順心,年年順遂。
不知是時辰選得對還是她真的事業運亨通,中午不到,她事務所的第一位客戶便上門了。
那種彷彿見到自己第一個孩子的驚喜與悸動,充斥在薛雅箏胸膛中久久不散。
為了這名事務所的第一位客戶,薛雅箏親自倒水端茶,款待這位貴客。但——貴客一口都沒喝,只是不停地拿著手帕拭淚。
“薛律師,你一定要幫幫我。”已屆中年的婦女不斷地哭泣,手帕都溼透了,開始翻開陳舊的皮包找面紙。
“張太太,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請儘管告訴我。”薛雅箏遞給她整盒面紙,婦人連抽了好幾張,又是擦眼淚,又是擤鼻涕。
“我老公要跟我離婚。”婦人終於能夠開口,聲音卻還是哽咽。
“噢。”薛雅箏隱隱發出一聲驚呼,然後又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呢?可以請你告訴我嗎?”
婦人又痛哭一場之後,才哽咽地開始訴說:“是這樣的,我叫蘇美玉,二十年前嫁給我的丈夫……”
原來,蘇美玉以前可是小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