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道黑影從巷子口冒出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皮包就往那個人頭上、臉上一陣亂打。
“你這個壞蛋、大渾蛋!你跟蹤我想做什麼?你說啊!告訴你,本小姐可不是那隻會哭泣任你為所欲為的女人,你給我搞清楚!”
那人被攻擊得有點狼狽,臉上還被抓花了幾道,最後終於忍不住,用力揮開她的手大叫:“住手!”
喲,跟蹤人還這麼兇,現在的“變態狂”真是膽大妄為。不過——這個“變態狂”的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她忍不住眯眼細瞧。
這時正好有輛摩托車經過,車燈的光線照亮了“變態狂”的臉,薛雅箏立即驚訝地張大了嘴。因為她發現那個“變態狂”竟然是——
梁爾競!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呆愣地問。
“我才要問你在幹什麼!”梁爾競沒頭沒腦地遭到一頓“好打”,再也笑不出來。“你為什麼無緣無故攻擊我?”他面色鐵青,像法官質問犯人一樣質問她,那模樣比閻羅王還可怕。
“我……在打壞人呀!”
雖然她不知道變態狂怎麼會變成梁爾競,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辯解。
“壞人?”梁爾競冷笑。“虧你還是律師,連自己的同學都認不出來,我看你的觀察力要好好再訓練了。”
薛雅箏一聽也火了。他竟敢質疑她最引以為傲的觀察力?
“是同學又怎樣?誰教你會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後頭?我看你八成心懷不軌!”
“不好意思,我再怎麼飢渴,也不會把腦筋動到你身上。”他還故意緩慢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那無禮的注視,更令她備感屈辱。
“你——”氣死她了!真的氣死她了!
“好,既然你對我毫無胃口以及興趣,那麼為何跟在我的屁股後頭呢?請你好解釋,並說明清楚!”
這是在考他申論題嗎?梁爾競冷冷扯了扯嘴角道:“我想我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我以為像你這樣‘嬌弱秀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深夜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必定需要一位男士的保護,沒想到——”
他不但刻意強調“嬌弱秀氣”那兩句話,還故意不把剩餘的話說完,聽起來十足十就是大大的嘲諷。
但她沒生氣,因為那話語中隱含的關心,讓她感到心魂盪漾。
“你……我……”她赧紅著麗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為她晚歸而默默跟在身後保護她,厭惡他的心田,好像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東西抽芽了。
“是我多管閒事!憑你這般‘強悍’的身手,就算遇上一票壞人也安全無虞,以後我不會再多事了。”說完,梁爾競冷著臉,提著公事包率先走出暗巷,頭也不回地朝捷運站的方向走去。
薛雅箏看看陰暗的四周,急忙跟在他後頭走去。
而說了不會再多事的梁爾競,還是忍不住偷偷偏頭打量後方,見她老老實實地跟上了,才又冷哼著轉回頭,繼續往捷運站走。
望著他彆扭的僵硬背影,薛雅箏突然噗哧笑了。
原來這個人也會生氣的呢!看他平常總是一副笑咪咪、彷彿沒有脾氣的模樣,沒想到動起怒還挺有魄力的,她必須承認,自己還真有點畏懼他的怒氣。
不過,她才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哼,不過就是不小心把他誤認為匪徒,打了他一頓嘛,有什麼好生氣的?果然小氣的男人,連器量都很狹小。”
薛雅箏一路嘀咕著,卻還是牢牢跟在他屁股後頭。
畢竟夜深了,而她真的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呀!
幾天後
梁爾競一上捷運,便發現薛雅箏也在同一節車廂裡。
雖然此刻不是上下班的交通顛峰時間,但這班列車上人還不少,再加上她正低頭看書,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
而他知道她對他向來沒啥好感,所以也沒厚著臉皮上前攀談,自討無趣,只逕自找了個位置站定,然後從人牆的縫隙間悄悄注視她。
她今天穿著一套簡單俐落的白襯衫、黑窄裙,身段窈窕玲瓏,腳上穿著一雙樣式保守的黑色低跟鞋,襯得雙腿白皙修長,及肩的黑髮以髮夾在耳鬢夾起,清純得像個女學生,卻意外顯得性感。
她一直是個漂亮的女人,他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從學生時代開始,薛雅箏不乏人追求,大一大二時追得最兇的是學長,大三大四時便成了學弟,還有外校的學生,甚至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