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驅逐出襄陽,楊四並沒有去溫師仲面前邀功,反而與溫、南宮聯軍分道揚鑣,獨自一人來到平安巷的這家食攤上喝粥。
他自然知道,如果此刻去見溫師仲,必然會受到溫師仲極高的禮遇和嘉獎,金錢美女、美酒佳餚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然而,相對於這些,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卻更為重要。
“自己生存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更為了完成散花最後的心願,儘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護鷹刀!而如果希望鷹刀這種亡命徒在這四處樹敵、紛爭不休的武林中好好存活下去,就必須不停地壯大己方的實力——最好是建立自己的勢力班底、割地稱雄。如果一直是現今這種勢單力孤、四處逃竄的狀況,不但報仇無望,時間一久,終究會被各方勢力吞噬的連骨頭也不剩。”
這件事在楊四的心中已勾畫良久,此時時機漸漸成熟,終於到了可以進入實施的階段——以襄陽為基點,建立一個屬於鷹刀和自己的勢力,割地稱雄圖霸天下!
昨夜一戰,名義上雖然是為了解除蒙綵衣對襄陽溫家的威脅,但最終受益的卻是自己和鷹刀。
當今時勢,本對一統江南的花溪劍派最為有利。蒙綵衣圖謀江北的策略非常簡單直接,就是在不影響後方穩定的基礎上,用一支人數極少的精銳部隊,挾統一江南的餘威,聯合地處溫家北方的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夾擊突襲襄陽,先在江北找一處立足之地,作為吞併江北群雄的跳板和據點,並控制長江水路運輸,開啟深入巴蜀及內陸地區的經濟貿易通道,以長江這條黃金水道所帶來的鉅額利益來經略後方,培植後備力量。
與此同時,如果溫家被滅,江北八閥原先那種微妙的勢力均衡被打破,八閥之間必然會為了各自的利益紛爭不休大打出手。
一個是養精蓄銳隔岸觀火,不但穩定了大後方,還乘勢更換大量新血補充兵源,無論在兵力還是經濟上都將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峰;另一個是在征伐內亂中實力不斷消融,八閥之間矛盾重重,仇怨深結。
此消彼長之下,雙方實力對比可想而知。到那時,花溪劍派再藉著襄陽水陸兩路交通的便利大舉進攻江北……嘿嘿,花溪劍派制霸天下的時日便指日可待了。
可笑,瀾濤雅軒和縱意山城今日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便與花溪劍派這頭惡狼結盟攻擊溫家,卻不知在不久的將來便會連骨帶皮什麼也不剩地成為花溪劍派這“盟友”的盤中美餐。
蒙綵衣這一計劃簡單實用,委實漂亮,如果被其順利拿下襄陽,控制了長江水道,那一切都將無法挽回了。
所幸在這關鍵時刻,自己化被動為主動,一舉擊潰她佈置在沈園的伏兵,化解了她與瀾濤雅軒、縱意山城對襄陽的合圍之勢,使她的這一計劃胎死腹中。
最重要的是,南宮家的代表南宮漸雪審時度勢,做出了非常正確的選擇,和自己達成了聯盟。有了南宮世家對自己的支援,蒙綵衣手中的精銳又十去八九,她在短時間內北上的夢想已徹底幻滅。
南宮漸雪出現的意義並不僅僅是幫助己方打贏了沈園一役,更是讓蒙綵衣知道南宮世家已與溫家聯成一線,共禦外敵。蒙綵衣若是想繼續北進,首先就要考量溫、南宮兩家聯盟後實力驟增這一要命因素。
襄陽地靈人傑,正是自己發展壯大的絕佳之地。沈園一役對於溫家來說,是遏制了蒙綵衣北上侵吞襄陽的野心,保住了基業,但自己如此苦心孤詣地對抗蒙綵衣軍絕對不是為了便宜溫師仲那個老狐狸,而是為了給自己和鷹刀營造一個發展的空間和機會。
換言之,若是襄陽被蒙綵衣奪去,那自己和鷹刀唯有繼續亡命天涯,襄陽若是仍在溫師仲手中,自己才有機會取溫家而代之。
最微妙的是,因為蒙綵衣按照然在一旁虎視耽耽,溫師仲將不得不倚重自己和鷹刀對抗蒙綵衣,如此一來,自己將可以用溫家的名義做許多自己想做的事,這一點對自己非常有利。
巷口兩旁紅楓片片凋零,灑落在積雪上殷紅似血。楊四口中喝著稀粥,雙眼卻怔怔望著地上的落葉出神。接下來的路並不好走,自己和鷹刀是兩個無權無勢的窮光蛋,要想在溫師仲這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赤手雙拳地打拼出一個天下,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班底,真是談何容易?
楊四微微一笑。難固然是難,可正因為過程中的異常艱難,待到成功後所產生的滿足和自豪感也是任何事都無法比擬的。別人做不到的事,我楊四卻偏偏要做到,這才是我楊四的風格!
雖說溫師仲在襄陽已苦心經營數十年,其勢力早已根深蒂固。但是,對襄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