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引頸就戮的份了。
他奮力一招逼開西城牧等人的追擊,方才用刀拄地,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痕,鷹刀笑道:“莫非我在你們的眼中是那種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嗎?否則的話,為何總是要我投降?老實說,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要我投降,還不夠資格!”西城牧很想再問問什麼叫“三腳貓”,但一想,便知一定不是什麼好詞,索性就不問了,也免得再遭鷹刀一番恥笑。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必再客氣了。鷹刀,我敬重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一定會給你一個燦爛的……死亡!”西城牧低垂雙眼,誠懇地說道。
雖然,鷹刀百折不撓的頑強鬥志非常令人佩服,但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放鷹刀一馬,尤其在這黑夜將盡的時刻,一切都要速戰速決,以免驚動他人,徒增變數。
西城牧低嘯一聲,“五隱絕殺陣”陣勢運轉。四人以鷹刀為中心,急速遊走,四條身影忽遠忽近、忽隱忽現、飄然不定。
與此同時,鷹刀驟然覺得加諸在自己身周的壓力突增幾倍,原本就已負傷的身體在這無形的壓力下倍感難受,幾乎連轉動一下也是艱難無比,全身骨節“咯咯”作響,更別提舉刀應戰了。
一直以來,西城牧都因為顧忌鷹刀和蒙綵衣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敢施展全力對付鷹刀,可眼看長夜將盡天已破曉,如果再這般糾纏下去,勢必會引起他人注意。
寧殺錯,不放過。這是伊賀流忍者一生信奉的教條。再說了,鷹刀說他和蒙綵衣“有一腿”,那也不過是鷹刀的片面之詞而已,其真實的情況究竟是怎樣,誰又知道?
隨著“五隱絕殺陣”的運轉速度加快,西城牧等人遊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漸漸地,便只見幾道黑影在鷹刀的身旁上下飛舞,再也無法分清誰是誰了。
致命的一擊將隨時從每一個不可想像的角度襲來,在這種情況下,鷹刀除了緊守心靈的一點清明,將天魔氣內斂,儘可能地護住全身要害不為敵方所乘之外,別無他法。
他就如同怒海中的一葉孤舟,在西城牧等人洶湧澎湃的真氣浪濤中苦苦支撐。
“叮”的一聲輕響,從右側傳來。鷹刀想也不想便一刀斬去,天魔氣全力襲去,卻發覺所擊之處空空如也,全不受力。
他暗叫一聲不好,身體本能地向右側撲倒在地。果然,幾道凌厲的真氣自左側攻來,所幸鷹刀應變極快,及時撲倒,方才免遭敵方毒手。饒是如此,後背還是被人用刀割開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鷹刀汗如雨下。西城牧等人用的是聲東擊西之計,自己剛才只要反應再慢上一點,此刻便已魂歸天國了。
不過,經此一役,鷹刀也學得聰明起來,無論對方弄出什麼聲響,他總是以不變應萬變,倚仗手中大夏龍雀刀的鋒利,護住自己全身,不讓西城牧等人攻進自身三尺之內,以守代攻。
雖然這是一種消極兼無賴的戰法,但以鷹刀目前的處境來說,他實在沒有別的方法可想了。
就這樣,雙方似乎又陷入了一個僵局。儘管,鷹刀這種只守不攻的打法不能永遠持續下去,時間一久,總會露出破綻,但是就目前而言,西城牧等人卻也無法強行突破他的防護網,直搗黃龍。
“撲!”幾股輕煙驟然在鷹刀的身旁炸開。很快的,煙霧瀰漫開來,漸漸地遮蔽了樹木、城牆,籠罩了整個天地。
鷹刀心內一緊,只道西城牧等人又有什麼新的手段要施展出來了,他手中長刀一劃,靈覺發揮至極限,凝神戒備。
輕煙漸漸散去,樹木、城牆也漸漸在煙霧中隱現。
一彎悽迷的明月懸掛在天際,鋪灑著皎潔的銀輝。極遠處,有悠揚動人的牧笛聲傳來,如泣如訴,輕輕釦動著自己的心靈。
鷹刀一陣迷糊。
雪停了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動人的月光啊?那些圍攻自己的黑衣忍者呢?他們走了嗎?
好動聽的牧笛聲啊!似乎可以吹散人間所有的煩惱一樣,令人心情平靜,完全失去了爭強鬥狠的興趣。在這樣的月色、這樣的旋律中,最適合做的事應該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烹茶夜話吧!
突然,一陣深深的疲倦感襲上鷹刀的心頭。經過一整夜的浴血奮戰,他的身心都覺得疲累至極,此刻驟然放鬆下來,只覺就是抬起一根小拇指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之前,他為了抵禦西城牧等人的瘋狂攻勢,一直強行壓制著自己的傷勢,可是現在,沒有外敵的壓迫,緊繃著的神經一旦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