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心中另有打算,並不想在此時與蒙綵衣正面為敵,提前暴露自己手中的實力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他媽媽的辣塊大西瓜,都他媽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嘴裡說得一個比一個漂亮,真要他們出力時,便推三阻四躲得遠遠的。同盟?同個屁啊!
鷹刀轉頭回望溫婉兒,卻見她迷惑地望著自己等人,似乎全然不知大家究竟在說些什麼,心知即便她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叫她出去幫淡月處理家事的好。
於是,他柔聲道:‘大小姐,你對我放心不放心?’
溫婉兒又似撒嬌又似埋怨道:‘你說的什麼話?對你,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你還會害我不成?’
鷹刀笑道:‘那就好。這邊的事我來辦就好了,你還是出去幫淡月吧!如果有需要定奪的事宜,我會去向你請示的。’
溫婉兒嗔道:‘請示什麼?江湖上的事我一竅不通,你幫我拿主意便是了。卞大叔、南宮姑娘,你們慢慢商量,我先出去了。’說著,站起身來便要向門外走去。
剛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貼近鷹刀耳語道:‘你剛回來,也別太操勞了。我出去吩咐下人燉點燕窩粥,待會兒記得出來喝。’
都這時候了,誰還有心情喝什麼燕窩粥?唉,這位大小姐……鷹刀在心中苦笑一聲,卻也不忍拂其美意,便笑著點頭答應了。
待到溫婉兒出去,鷹刀立時陰沉下臉,怒道:‘兩位究竟是什麼意思?說好了大家共同進退,可真有事需要出力時,你們卻撒手不管了。我可要提醒兩位,如果溫家真的完蛋,只怕你們兩家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溫婉兒不在,鷹刀去了顧忌,便索性撕破臉面攤開來說話了。
第八卷 長風笑我 第四章 刺蒙
卞停微笑道:“溫師仲既然敢於襲擊花溪劍派,必然是傾巢而出。所以這溫府實際上也是一個空殼,守與不守都是一個樣。鷹兄又何必著急?”
南宮漸雪也道:“卞大將所言極是。費心力來維護一個空殼,未免不智。”
鷹刀雙眉一皺,慨然道:“難道我不知道此時的溫家已是一個空殼嗎?我如此堅持要保全溫家,自然有我的理由。”
卞停呵呵一笑,道:“願聞其詳。”
鷹刀沉重道:“我先說一則小故事,你們聽後就會明白了。大家都知道,我自小便是一個孤兒,在被我義兄收留以前,我一直在街上流浪,依靠乞討過活。在南昌府,像我這樣無依無靠的孤兒有很多,我只是其中的普通一人。那一年,我十三歲,和平常一樣,我早早地便來到了南昌最繁華的一條街道沿街乞討,一路走來,倒也討了幾個冷饅頭,心裡很是滿足,知道若是省著點吃用,這一兩天內是不用餓著肚子了……”
卞停也是苦孩子出身,聽了這一段倒也沒覺得異樣,可南宮漸雪出身於世家豪門,聽見鷹刀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訴說悽慘往事,不禁甚是動容,不知不覺間眼中已流露出一絲憐憫之意。
鷹刀繼續道:“也許是我高興得過了頭,一不小心竟撞到一個人身上。我趕忙道歉,可對方卻是窮極無聊的街頭混混,這種人平日裡沒事也要欺負我們這幫野孩子一下當作取樂,這下有了理由,哪裡還會輕易放過我?那混混當即便扇了我兩個巴掌,並劈手奪過我好不容易討來的饅頭扔在地上,我當然不甘心,忙蹲下去揀……”
南宮漸雪不禁叫道:“那饅頭沾了沙子,還能吃嗎?”
鷹刀看了她一眼,道:“饅頭雖然沾了沙子,可剝去表皮還是能吃的。誰知那混混又是一腳將我踢倒,狠狠地將地上的饅頭一個個踩碎,這下可真的不能吃了。本來若是往常,我或許就忍氣吞聲地走開了,畢竟饅頭已經不能吃了,對方又是身高馬大的成年人,我年小體弱哪裡是他的對手?可也不知怎麼的,那天我就是不走,一股子邪勁上來,暗暗發狠,就是饅頭的碎渣子我也揀!於是,我繼續蹲下去,一小塊一小塊地揀起來,捧在手心……”
卞停嘆了口氣,深知那時的鷹刀已被激起反抗之心。
鷹刀繼續道:“那混混見我如此,又是詫異又是氣惱,又是兩腳將我踢倒,我手裡好不容易揀起的碎饅頭也撒了一地。我不理他,重新站起身子去揀碎饅頭。就這樣,我剛把碎饅頭揀起來,那混混便將我踢翻,我就繼續去揀……這樣來來回回也不知經過多少回,我早已被他踢得遍體鱗傷,頭上、臉上的血把我的眼睛都矇住了,可我偏偏不肯認輸,鐵了心腸要將饅頭揀起來。我也知道這些碎饅頭就是揀回來也不能吃了,然而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