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綠光從地面掠過,微微頓了頓,幾年綠葉鑽出土地,在風中搖搖,似乎從空所裡嗅著什麼,猛地往地下一鑽,化為綠光,彎彎曲曲,一搖一擺,卻也堅定的朝某個山中小屋越來越近。
更遙遠的太空中,一道流星飛入太陽系,直奔地球,接近衛星圈時,猛地收斂光華,只見一個彎月形小劍顯出身形,然後逐漸變得透明,進入大氣層後,直接消影無蹤。
“成了!”
林安驚喜的歡呼一聲,抹了把額上的汗,擰緊兩寸高的小玉瓶,裡面裝有半瓶粘稠得像膠質的半固體暗紅藥液,就這麼一點點,是她好些天的成果,取了黃豆大的一小顆,兌九十九倍的靈水,化成一杯藥液,竟裝了十瓶。
“老師,稀釋成這樣,藥效能治好林峰嗎?”搖搖玉瓶內的藥,林安不自信了。
書蟲半眯著眼,打瞌睡,懶洋洋的說:“你弟弟是凡人,這樣剛好,跟離隕丹的使用方法一樣,一半內服,一半外敷,外敷的時候你要用靈力催化藥液,在下肢新生時幫他理清筋脈,對將來的修行有好處。”因有為好幾種比較危險的藥液,多了不死也脫成層皮,它不得不警醒些,生怕林安後力不逮,靈力手套有破綻,作為一個書靈,它可是累著了。
“嗯。”林安應了聲,沉默了會,有些茫然的問,“老師,你說我錯了嗎?”
“何事?”
她的苦悶寫在臉上:“關於林峰,關於家人,關於末日以來的一切事情,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沒錯,只是選擇不同。”
她搖了搖頭,繼續說:“有時候想,乾脆一走了之該多爽快,但是……他們是我的父母姐弟,真正的血緣親人,我總告訴自己——我還是凡人,但心裡明白,跟以前不一樣了,起碼壽命比一般人要長很多,如果轉身,拋棄的不僅是親人而是感情。拋棄很簡單,但撿回來卻很難,想想再數十數百甚至數千年後,一個在悔恨中回憶曾經我也有過家人。”
書蟲隱約在笑:“修行要結情還情,你的選擇沒錯,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清醒,我曾經跟著主人見過無數個在修行之初圖一時輕鬆拋棄親人情人,當天劫即將來臨,才發現在世間還有感情虧欠的人,他們不得不轉身尋找,但親人情人早已轉世,還情報恩變得渺茫,最終演繹一個個悲劇。你的心不夠堅硬,現在這樣很好,家人或許會讓你心傷,但也在磨鍊你的內心,這是修行心境……好了,拿著你的易骨丹,去為你弟弟療傷吧。”
林安點了點頭,心裡有個枷鎖被‘嘎嘣’一聲裂開,有書蟲理解,她會堅持自己的理念。想想,收拾收拾,準備找幾個實驗品臨床試驗了再跟家裡說,最後一步了,可別到時候出問題讓家人空歡喜一場。
想著,嘴角上翹,走起路來亦比從前輕快不少,等出了溫室,腳下已經小跑越來,地面是寸高的平坦草地,在她沒注意的時候,一道綠光閃過,有什麼鑽了出來,卻一閃而逝。
林安一個趔趄,手裡的玉瓶拋了出去,左手就勢一揮,只見青草剎那間伸長,結成一個草做的巴掌,靈活的將玉瓶握住,人卻“吧唧“一聲落了地。
“現在離過年日子還長,就開始拜早年了嗎?“胡文瀚蹲在林安右側,推了推眼鏡,將她拉起來。
林安拍拍膝蓋上的草,疑惑的看看平坦的草地,皺了皺眉,上前拿回玉瓶,手往草上一抹,收回剛剛餵給青草的靈氣,讓草結成的手掌散開,退化成寸高的小草。自嘲道:“很久沒運動,左腳踩右腳,連路都不會走了,蘇舜欽呢?”
“頭兒巡山去了,你有事可以跟我說。”胡文瀚和藹的笑。
巡山?林安撇了撇嘴,翻冰箱吃了條炸魚,蹲在了兔子籠前。
油光發亮的毛皮,記得以前是灰色,怎麼退成白色了?白中帶金,眼睛是金紅色,跟寶石一樣,難道是吃了玲瓏果變異呢?
林安伸手摸摸小兔子的耳朵,感受掌下溫溫軟軟的順滑皮毛,有些猶豫要不要拿這個小東西做實驗了,長得醜還能下得了手,現在變漂亮了,有些不忍心。
想想,到底還是沒忍心摧殘可愛的小白(金?)兔,轉頭看向亦步亦趨的胡文瀚,瞪著眼睛問:“吶,你們認識受傷的人嗎?比如缺胳膊斷腿,但是沒截肢的,我新煉了一種藥,有九成的成功率,想找人試試。”
胡文瀚神情格外嚴峻,林安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壞處,死馬當活馬醫,重新長出來的手腳總比義腳好吧。”
“我不是懷疑,我是驚喜。”胡文瀚搖頭,摘下眼鏡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