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的前額,修長的眉,英挺的鼻樑,線條簡約的唇一一描著描著,情不自禁傾身上前吻住了他。
兩人輾轉相吻,漸漸地從溫柔變得激烈,雙手開始在彼此的身體上游走,微涼的體溫轉眼已是火熱。
當張起靈的雙手溫柔地滑進吳邪的衣服,乾燥的手掌探到他面板的時候,吳邪抱著張起靈的雙臂猛地一緊,嘴唇忍耐地離開了他的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張起靈喘著氣撫摸著吳邪僵硬的後背,貼著他的耳朵問道:“怎麼了?”
吳邪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張起靈把他拉起來,眼神裡帶著鼓勵,說:“來吧。”
吳邪還是搖搖頭,悶悶地說:“不行,你會受不了的。”
張起靈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們慢慢做。”
“不行。”吳邪執拗地說,“你現在大病未癒,不能動情,最好是清心寡慾,好好靜養。”_
兩人慢慢地鬆開了懷抱,激越的情緒漸漸平息下去。吳邪整了整靠墊讓張起靈靠得更舒服一些,張起靈拉起他的手輕輕摩搓,一時相對無言。
半晌,吳邪似乎感到氣氛沉悶,他笑著握緊張起靈的手:“沒什麼,來日方長,等你把身體養好了,想做什麼我都依你。”
“這話你說的,是承諾還是引誘呢?”張起靈眼睛亮亮的,看得吳邪臉一下紅到了耳根子。
20、
日子悠然地過著,住在這個名為彩雲故鄉的地方,還真有些出塵的感覺。
這天上午,吳邪準備外出去市裡,吳三省有一筆匯款給他,另外還需要置辦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張起靈還在昏睡,沒去打擾他,直接來到樓下,院子裡很安靜,只有老婆婆一個人坐在堂屋裡幹著什麼,見了他便招手讓他進屋去。
吳邪走到在門口,看見老婆婆原來在煮茶,便說:“婆婆,我要出去辦點兒事……”
“先不忙出去,你進來喝杯茶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老婆婆直白的邀請,讓吳邪覺得沒法拒絕,想了想反正也都不是什麼要緊事,便伸腿邁進了高高的門檻。
坐到了火塘邊上,老婆婆遞過來一杯滾燙的茶,她面色慈祥,滿臉的褶子裡都盛著笑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問吳邪:
“他怎麼樣?”說著下巴朝樓上努了努。
吳邪知道她是在關心張起靈的病情,也不隱瞞,嘆了口氣說:“唉,總不見好。”
老婆婆呷了一口茶,身體朝著吳邪的方向挪了挪:
“那天我給他搭脈,感覺他是風邪入骨,元氣大傷。寒氣糾結於五髒六腑七經八脈,散入神髓,實為兇險吶。”
吳邪心裡一縮,看著老婆婆的神情不禁緊張了起來。
“不過,”老婆婆話鋒一轉,“他病根雖險,但已經治了這麼久了,照現在的脈相來看,用藥得當,已是沒什麼大礙的,應該漸漸痊癒才對,可他為什麼不見好轉呢?”
“是啊,為什麼呢?”吳邪茫然地跟著她說。
“他,是有心結未消吧。”
吳邪抬頭看定那老婆婆。
她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容,眼睛不復混濁,瞳仁黑黑的,彷彿能看進人的心裡去。
吳邪復又低下了頭,沉吟半晌,緩緩地說:“是的。他,丟失了二十年的記憶……”
沒有再說話,吳邪似又沉入了對什麼的回憶裡,而那位老婆婆只是撥著盆裡的炭,喝著杯裡的茶,卻像是讀著誰的心一樣。
過了很久,吳邪低低地問了句:“他這病,您能治嗎?”
“心病還須心藥醫,唉,讓我想想吧。”
吳邪從老婆婆那裡告辭出來,滿心憂鬱地抬眼向樓上望去,忽見張起靈半靠在二樓走廊的躺椅上。
他腿上蓋著一張薄毯,消瘦而蒼白的側臉輪廓清晰,利落的肩線,微長的黑髮在陽光中泛著一抹棕色光暈,吳邪站在院子裡,一下就看得出了神。
張起靈早就看見他了,對他微微一笑。
吳邪忙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張起靈的身旁,坐在椅子邊上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切地問:“什麼時候醒的?”
“好一會兒了。我看見你在堂屋裡和那婆婆說話。”張起靈說著,順手把吳邪額前的一縷劉海撩到邊上去。
吳邪正了正身子:“她問你的病來著。”
“哦,她怎麼說?”
“她說你原本是風邪入骨傷了元氣,不過已無大礙,病勢纏綿不去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