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現在,他把日常生活的消費都統統摺合成裝修材料的價格進行計算並加以比對和分析。
王盟買了件T恤,打折後80元,他嘴一撇說:“相當於XX牌子的八塊瓷磚呢!”
一起出去吃頓飯,從酒樓出來他就唸叨:“完了,那XX牌的桌布吃沒了。”
“其實,交給裝修公司包工包料可以省很多事。”看著變得有點神神叨叨的吳邪,張起靈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讓他裝房子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不行不行!你說這話也太不靠譜啦!現在省事將來就不省心,裝房子不親力親為地盯著,他們指不定怎樣的偷工減料呢!再說了,你不知道那些裝飾材料價格的‘水份’有多大,真是不裝修不知道,一裝修嚇一跳!”
聽他這麼說,張起靈有點心疼:“要不我陪你去買材料吧,兩人一起好砍價。”
“你?”吳邪在張起靈脖子上蹭了蹭,“你還是留著砍粽子吧,砍價,我上!”說著說著,他的臉上不無得意地露出奸商的笑容。
於是,他每天繼續像上了發條一樣買材料、運材料、到現場監工,只不過做事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積極,慢慢變成了堅持,最後變成了掙扎。
天氣奇熱,陽光暴曬,吳邪奇怪現在這氣候怎麼春天和夏天基本沒啥區別了呢?他每天頂著毒辣的烈日,臉都曬花了,胳膊腿兒也變得又黑又亮,顯得兩排整齊的牙齒越發白森森的,用以前常和他下棋的臨鋪老闆的話說:“你這是剛從非洲逃難回來吧。”
隨著裝修進入白熱化階段,吳邪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大,因為亂子層出不窮…
衛生間的地磚剛鋪好,一樓的客衛就變水簾洞了,於是只得把二樓主衛的地磚全刨了檢查;
地下室留出的電源接頭全都沒有電,整面牆都得挖開找線;
貼上牆的桌布三天後突然鼓包了,只能撕了重貼;
預訂的浴缸沒貨了;
地板顏色不對……
(恕我想不出更多~~~~)
與脾氣的增長成正比的,是吳邪的飯量。
胖子不知何故又從北京來了,晚上邀約了倒鬥五人組外加陳文錦一起吃火鍋。
席間,吳邪一個人幹掉了兩份毛肚、兩份肥牛、一份肉圓子、一份鴨腸以及三碗米飯。所有人都看呆了。
陳文錦駭然道:“小張,你平時不給他飯吃嗎?怎麼會餓成這樣?”
張起靈嘆息著搖頭:“頓頓都這麼能吃。”
潘子說:“唉,虧得咱是做大買賣的,這要是擱在小戶人家,可怎麼養得活?”
胖子說:“喂,小吳,照你這麼吃下去,趕超胖爺我那是指日可待啦!”
吳三省說:“不對,吃這麼多也沒見長肉啊,得帶他去醫院檢查檢查,該不是得了甲亢吧?!”
吳邪默默無言,他嘴裡塞滿了東西,騰不出舌頭說話。
直到胖子結完帳大家走出火鍋館,他才撫了撫微微突起的胃,對張起靈說:“唉,這頓飯,夠買昨天我看上的那款吊燈了。”
回到店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沒想到僅僅是吃個飯也能花掉這麼多時間。吳邪無精打彩地跟在張起靈身後進了屋,仰頭看了一眼通往樓上的樓梯,便義無返顧地回身倒在了長沙發上。
張起靈見狀,急忙走過去一把抱住他,撫著他的額頭說:“明天歇歇吧,別過去了。”
“唉!”吳邪輕嘆了一口氣,“明天不行,商場明天上午要送沙發過去、還有裝空調和抽油煙機的也要去、還有,有個工人讓我帶,帶……帶什麼來著?哎呀,想不起來了……”
“你太累了!吳邪,這樣下去要生病的。”張起靈的眉心輕輕地蹙了起來,“真沒想到會把你累成這樣,早知如此,我堅決不會讓你來裝房子的。”
吳邪牽起嘴角微微一笑,掙扎著坐起:“沒事兒,比起在鬥裡,這個算什麼?再說,是裝咱自己的房子,我高興我樂意!”
張起靈拗不過他,也就不再勸什麼了,把吳邪抱了起來,說:“那你就省省勁兒,我抱你上去。”
直接抱進衛生間,張起靈把吳邪暫時擱置在馬桶上,然後擰開水龍頭往浴缸裡放水。吳邪就坐在馬桶蓋子上,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水放滿了,滴上幾滴薰衣草精油,張起靈為吳邪脫去衣服,兩人一起浸進水裡。熱水撫慰著吳邪的疲憊,他把頭枕在張起靈的肩上睡著了,鼻子裡發出輕微的鼾聲。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