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與那武士隔了約一米的距離,張起靈忽然看見了對方的眼睛,在飄忽的長明燈光影之中,那雙眼睛竟然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這一場戰鬥是它夢寐以求的盛事,它就是為了這個等待而存在。
天吶,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然而什麼也來不及想,那武士的整個身體就像一把堅不可催的利器,閃著寒光直逼而來,每出一招都直取要害,奪人性命。
張起靈不打算跟它耗時間,這個東西明顯不是人,根本就不知道累,沒有任何體能上的消耗,繼續打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
潘子和胖子在一旁舉著槍已經觀察多時了,然而那武士與張起靈貼身近鬥,兩人的位置變來變去,根本就無法瞄準。不由得急得抓耳撓腮。
胖子性急,忍不住“呯呯”連放了兩槍,伴著巨大的響聲,子彈沒入了對面的牆裡。
那武士毫髮無損,它動作一滯,轉頭立刻發現了隱在牆角的其他四個人。
張起靈趁著它走神的一瞬,突然向後疾跑兩步,腳尖一點牆壁,借力使力,轉身朝著那武士飛撲而去,揮刀砍向它的頭部。
那武士立即回神,將長劍一劃,迎著張起靈的黑金刀重重地切去。
張起靈知道不能與它硬碰硬,馬上收刀,旋身避開了。
吳邪只罵了一句:“死胖子!”便又急又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時,潘子終於瞧出了一個破綻,他暗暗舉起槍,穩定而迅速地扣動了扳機。
子彈呼嘯著直射向那武士的面門。
“當”的一聲清響,子彈準確地擊中了頭盔,但卻並沒有穿甲而入,而是反彈回來,貼著吳邪的左臉頰擦過,沒入他身後的牆裡,吳邪的臉上立刻被劃出一道血痕。
那武士似乎被擊怒了,突然之間只見它一個翻身,另一隻手裡竟又鑽出了一柄長劍。
雙劍在手令它的攻勢大盛,劍鋒在墓室內隱隱呼嘯,寒氣逼人。
兩柄長劍波及的範圍太大了,劍勢凌厲,速度又極快,張起靈一邊抵禦一邊還要保住其他人,漸漸的有些難以招架。他的衣服被劃開幾道口子,鋒利的劍尖刺穿了層層衣物,星星點點的血跡浸染在他灰色的外套上。
那武士彷彿更加興奮了,像是嗜血的野獸終於見到了即將得手的獵物,不顧一切地出擊。
張起靈輕巧地躲閃著雙劍的鋒芒,這時潘子趁亂朝空中開了兩槍,武士被巨大的聲音震得分散了注意力,張起靈看準時機照著對方的頸部毫不猶豫地揮刀猛砍。
黑金古刀穿透厚厚的青銅甲冑,武士的頭顱應聲落地。
就在這一瞬間,武士的長劍也刺進了張起靈右肋,伴隨著沉重的力道,犀利的劍鋒一刺到底。
那武士的頭顱滾落一旁,身體轟然坍塌,盔甲下面漸漸漫出一灘墨汁樣的黑水。
眾人一聲歡呼,蜂擁上前,圍著那武士的屍體仔細打量。
張起靈轉過身來,將刺入肋骨間的青銅劍拔出來,扔到一邊。鮮血迅速湧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他按住傷口,背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吳邪的目光自始至終一直追隨著張起靈的身影,只是當那顆反彈回來的子彈劃破臉頰的時候,他本能地護痛捂住臉,沒有看到武士被砍頭的這最後一幕,所以,他也並不知道張起靈受了傷,當看到他獨坐一旁,還以為他和往常一樣習慣了淡漠,不願湊這個熱鬧。
吳邪走過去蹲下身來,正準備說話,距離一靠近,便一眼看到了張起靈按著右肋的手上鮮血淋漓,不由得大驚失色:
“啊?!你,你怎麼啦!”
隨著這一聲驚叫,其餘的人也紛紛聚攏過來。
“沒傷到內臟,不要緊。”張起靈看著吳邪,輕描淡寫地說。他看見潘子從揹包裡取出了一卷繃帶準備給他包紮,便伸手接過,“我自己來吧。”
吳邪默默地看著張起靈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傷口,熟練地纏好繃帶,最後將碎布條打了個結,然後將手上的血隨意地抹在自己的防水登山褲上。
多少年來,他都是這樣獨自舔傷的吧。這樣想著,吳邪將手輕輕捂在那包好繃帶的傷處,只覺得心裡陣陣發疼,鼻尖發酸,幾乎掉下淚來。
張起靈抬手拍了拍吳邪,輕鬆地說:“真的不要緊,我沒事的。”繼而轉向其他人,“快把燈取下來,咱們要儘快離開這裡……我總感覺……這個墓,有古怪!”
眾人聞聽得說,急忙行動起來,胖子做了個騎馬蹲襠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