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舌頭滑了進去,與另一個纏繞、輾轉、吸吮……這是在親吻嗎?吳邪的大腦此刻不好使了,含糊的念頭零星起伏,但很快便被四周越來越濃重的呼吸聲掩沒了。
醉意朦朧中吳邪隱約覺得身上的壓力沉重,卻又很舒服,唇齒間的纏綿仍在繼續,然後,那美好的感覺離開他的唇,慢慢移向耳垂、肩頭、鎖骨、胸口、小腹……他被一種陌生的快感瞬間引燃,忍不住地想撥出聲來。
感覺有異物緩緩地侵入了身體,吳邪略微覺得疼,濃重的醉意也有些醒了,他依稀看見張起靈正緊緊地握著他的腰,溼熱的氣息吹在他的後脖頸裡,困惑地問了句:“你在幹什麼?”心裡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可是那酒的後勁太大,讓他根本做不出什麼舉動,他只覺得自己被一種強大的力量不斷地帶領著,衝擊著,讓他不能控制地跟隨那節奏搖撼,快感席捲了他的全部思維,他緊緊攥著床單,在從未體驗過的高潮中沉淪……
吳邪從疲憊不堪的睡眠中醒來,睜開眼看見張起靈背對著自己抱膝坐在床上,他的思緒還在那場疑似的夢境中淌洋,他的眼光慢慢掃過地板上四處散落的衣物,凌亂的床單上點點暗紅色的漬跡,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最後定格在兩個人赤裸的身體上,夢境與現實交疊在一起,他終於徹底地清醒了!
“啊?”吳邪一躍而起,頓時就感到身體有點異樣,陌生的痛感從後庭漫延開來。
張起靈被吳邪的怪叫嚇了一跳,他轉過來身看到了吳邪一臉強忍痛苦的表情。
“我,我們怎麼了?”吳邪惶惶然地問了一句,隨即對上張起靈深邃的眸子,他忽然發現那裡面竟然有了變化,冷淡與漠然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柔軟的東西。
“吳邪,對不起。”張起靈避開吳邪的注視,看向床單上那些深紅淺紅的印跡,昨晚他也醉了,很多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但是有一點是清楚的,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疇。
“不用說對不起,我又不是女人。”吳邪悶悶地回答了一聲。
“你生氣了嗎?”張起靈探詢地問。
“沒有。”吳邪看了張起靈一眼,想了想,問,“這件事,你覺得噁心嗎?”
“不。”張起靈肯定地答。
“我也是。”
“那,你覺得喜歡嗎?”
“嗯。”
“我也是。”吳邪的臉不易察覺地紅了。
然後,四目相對,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凝視,糾纏。
身體裡的慾望再次被喚了起來,吳邪張開雙臂,慢慢環住了張起靈的腰,已是食髓知味,他們的雙唇迫不及待地吻到一起,呼吸迅速渾濁地融為一體。張起靈感知到了吳邪滾燙的需索,也激發了他內心的渴望,乾燥的手掌不斷撫過他的肌膚,耐心地探索他身體的每一個敏感地帶。
吳邪不知道如何讓對方快樂,只是在那極致的愛撫中做著本能的回應,他情不自禁地在張起靈的脖子和胸口之間反覆吸吮,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鮮紅印跡。抬起頭,看見他喘息著微微揚起的臉,滿是迷亂的表情,忍不住用力吮住了他的耳垂,張起靈忽然渾身一顫,發出難耐的低吟,猛地頂了進來。
“啊…”吳邪痛得繃緊身體,上一次受著酒精的麻醉並沒多少知覺,現在他是真的體會到疼了,疼得意識似乎都要漸漸遠去了。
“你放鬆,我們一起來……”張起靈俯下身來深吻吳邪,帶著他跟隨自己的律動,劇痛中隱隱帶出一些酥麻的感覺,並漸漸地轉化成徹底的快感。
吳邪開始放任自己,迎合著張起靈,他們一起被慾望的驚濤駭浪重重地捲起,又高高地拋向雲端,在近乎滅頂的激越中同時釋放了自己。
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了,那未知的並不能影響他們,他們不斷地以各種方式讓對方感到暢快淋漓,直到都筋疲力盡。房間裡只剩下紊亂的呼吸和激情的心跳,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淪的味道,性感得難以置信。
4、
潘子到杭州了,吳邪接到電話就匆匆趕到吳三省家去。
坐在吳三省家的客廳裡看潘子和三叔說話,是的,吳邪的確是“看”,因為他只是看著他們的嘴巴在不停地動,而腦子裡全部是張起靈的影子,他們說的什麼他半點兒也沒聽得進去。再加上昨夜消耗了那麼多體力,覺都沒睡好就被叫到這裡,吳邪不照鏡子都能想像得出自己有多萎靡。另外兩人當然早就注意到吳邪的心神不寧了,只不過他們把他的這種狀態自動歸類為受了蛇眉銅魚事件的刺激。吳邪於是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