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不起責任的父母——‘無能’算是一種病嗎？”
雖然韓馨桐丟的那個孩子跟本宮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可好歹得跟你扯上三分吧？
哥舒遠聞言，臉上頓時一沉，陰雲密佈的都要擠出雨水來。
其實本宮本來也沒想刺激他，不巧的是這天就是這麼不厚道的揭了這塊重創之下的傷疤。
話一出口本宮就後悔了，但要收回亦是不能。
哥舒遠的情緒不穩，本宮也不敢招他，就只能坐旁邊提心吊膽的看著。
“那個孩子——”過了小半天，哥舒遠才終於回了魂，不過更讓本宮如坐針氈的是他居然沒變臉，反倒是平靜的拉著本宮跟他一起側臥在床上。
他緊緊的抿著唇，若有所思的又是思量半晌，才遲疑著對上本宮的目光，“你——很介意？”
介意個毛啊，都說了你們的事跟本宮沒有關係了。
本宮張了張嘴，灌滿血液的無情因子竟是在他這猶豫的四個字裡被鍍上了一層軟化的膜，所有那些雄糾糾氣昂昂的聲勢都咽回了肚子裡。
本宮還做過母親，自然談不起母性的偉大，只是——
“沒什麼。”本宮牽強一笑，竟是莫名傷感起來，“只是突然在想做一個母親的心情會是怎樣的。”
哥舒遠的目光動了動，雙瞳中的色彩便越發悠遠深邃了些。
本宮與他各自和衣而臥，靜靜的看著頭頂如夢似幻的同一方幔帳，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哥舒遠！”本宮側頭看他。
“嗯？”他也側過頭來，微皺的眉頭下遞給本宮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成親好像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吧？”
好吧，本宮的本質還是崇尚八卦的，不過好在哥舒遠雖然怔愣片刻，卻倒也配合，淡然道，“可能——快十一年了吧。”
十一年，就算連著生他三五個也都能滿街打醬油了，莫不是這雙琴瑟和鳴的七王夫婦在床第之間並沒有世人傳誦中的那般和諧？
偷偷的斜睨一眼哥舒遠半掩在領口下的有人胸肌，本宮有點邪惡了，“那你們怎麼一直沒要孩子？”
哥舒遠顯然是在走神，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本宮偷窺他的事實，只面無表情的淡然道，“我不喜歡。”
孩子生下來又不用你帶，哪有那麼多的喜歡不喜歡的？更何況你還是謀算著有朝一日做皇帝的人，這傳宗接代可是天大的事，你糊弄誰呢？
這江華王夫婦倆之間鐵定有貓膩，指不定就是哪個不行，那個神秘的七王妃的尊榮本宮是無緣得見，但看著哥舒遠這個年富力強的模樣——
難不成他還會是個重看不中用的主兒？
這麼一理解，本宮就有點心軟，再看他的時候目光中就帶了掩藏不住的悲憫情緒。
許是感知到本宮由心而發的真摯感情，哥舒遠忍不住側目往這邊掃了一眼。
“就算不喜歡，遲早也是會有的。”本宮有點愛心氾濫，又不敢說的太直白，只能模稜兩可的給他打氣。
哥舒遠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額上青筋就跟著歡快的跳了兩跳。
“呵——”他笑，傳到本宮的耳朵裡就理解成了自暴自棄，然後他翻了個身將本宮圈在了懷裡蹭了蹭，“我突然在想——我們似乎是該有個孩子的。”
擦，你腦袋秀逗了吧？孩子這玩意兒是說生就生的嗎？你還知道這是哪兒你自己是誰了嗎？本宮可是好端端一的寡婦皇太妃，給你生孩子？是你活不耐了還是本宮找死？
就算你他媽為了證明自己身為男人的清白，也不能這麼缺德不是？出這種損招，難道你就不怕斷子絕孫的遭天譴麼？
“你開什麼玩笑！”本宮被驚得花容失色，一把推開他，蹭的一下彈坐起來。
“我沒開玩笑。”哥舒遠用力一拉，本宮就又重重的倒在他胸口上，撞得腦袋生疼。
強忍著被撞出來的眼淚，本宮狼狽的爬起來準備開溜，已經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你——你別亂來。”頭一次意識到隨便給先帝爺戴綠帽子的嚴重性，本宮急的都要哭了。
“怕什麼！”哥舒遠眼中重帶上那三分笑意，吻了吻本宮額角細碎的髮絲，把臉孔埋於本宮披散開的長髮間低低的呢喃，“如果可以——將來我真想要你為我生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可如果連這個如果都不存在呢？
本宮從心底裡發出輕蔑的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