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情,卻還牽扯著利益生死,如今他落了困境就由不得本宮不擔心。
“就算應付不過去也找不到你身上,”本宮的心思哥舒遠也是一眼望穿,他也沒當回事,連頭都沒回,“這是兩回事,你安心待著就好,這事過去了咱們再說別的。”
本宮裹著被子坐在床頭看著他把衣服穿好,還是有點不放心,“那——這兩天你還過來嗎?”
哥舒遠本是起身要走,這便又回身重新坐在了床沿上,笑道,“你想我來還是不來?”
本宮心裡懸著他跟皇帝陛下之間的明爭暗鬥,自是沒閒情跟他**,臉上表情就肅穆的有點過火,“眼下正在風尖浪口上,本宮是怕你這時過來會出紕漏。”
“畢竟隔牆有耳,你這話也有道理。”哥舒遠抿唇想了想,沉默片刻卻是話鋒一轉,突然道,“不過——今天晚些時候我還得再過來一趟。”
在這個節骨眼上,避嫌都唯恐不及,本宮吃愣片刻,不由的蹙眉,“還有事?”
有什麼事不能現在說了,非得再跑一趟?就算有事也不能是什麼好事。
“算是吧。”哥舒遠模稜兩可的點了下頭,起身抖了抖袍子,“好了,我先走了,你睡吧。”
說罷,也不等本宮跟他拜拜就悠然的轉身晃了出去。
哥舒遠走後本宮也沒了睡意,睜眼躺在床上翻騰了半天,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卻是遲遲不見素兒來叫本宮起床
素兒這丫頭辦別的事雖然不太靠譜,可在監督本宮吃飯睡覺這兩件事上卻是向來守時,本宮記得——前夜也沒給她下藥啊,這丫頭怎會還沒起?
本宮又捱了一會兒,實在等不得了才不緊不慢的爬起來,誰想鞋子才套到一半就見眼前旋風一掃而過,下一刻素兒已經撲到腳下,抱了本宮的大腿,“娘娘,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彼時本宮手裡還抓著一隻鞋,被她往面前一擋,是穿也沒法穿放也沒法放,就只能窘迫的擎著,“什麼事啊?”
“是——是太后!”又急又喘的,素兒說話不暢,一著急馬上就要聲淚俱下,“奴婢剛聽蓬萊館的人說昨天晚宴過後太后娘娘跟梁貴妃在啟天殿裡吵起來了。”
素兒是一挺實心眼的丫頭,在她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穆蓉曉一個太后娘娘,至於西太后——
那一直就是個不要臉的妾,背地裡還稱她一聲貴妃那都叫客氣了。
不過說西太后撒潑罵街本宮相信,可若說穆蓉曉於眾目睽睽之下失儀——
這事兒是新鮮。
本宮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一個興高采烈的笑容咧到一半趕忙就勢打住,牽動的嘴角往裡一送給擺了個O型POSE,做驚悚狀,“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好像是因為江華王爺的事兒。”素兒的眼珠子暴躁不安的四下亂逛,也沒察覺出本宮的言不由衷,“昨兒個藉著給禮允王踐行,皇上說江華王爺久不回京這次想留他在京城多玩幾天。因為這事兒與禮法不合,太后娘娘就數落了皇上兩句,然後梁貴妃就急了,沒輕沒重的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後來不知怎的,倆人就吵起來了,皇上勸都勸不住。”
牽扯到哥舒遠,難怪穆蓉曉會失控,本還以為她是個做大事的,卻不想在這個敏感時期她竟會這麼沉不住氣。
本宮倒不是不近人情,可就算你維護情郎心切也不能害人啊,萬一你倆這個第三者的關係因此暴露,你們是郎情妾意雖死無悔,若是連累了本宮這個無辜的第四者你們良心上能過得去嗎?
“太不像話了!”憤然之際,本宮拍案而起,直接把手裡的一隻繡花鞋拍到了床沿上。
素兒被本宮的強大氣場震了一下,隨即也是跟著咬牙切齒的狠狠點頭,“仗著自己是皇上的親孃,西華宮的也太目中無人了。”
話說素兒啊,你這察言觀色的功力明顯的不夠嘛,雖然憤慨之情不相上下,可你跟本宮說的還真不是一回事。
“你準備些禮物替本宮走一趟,到東順宮去看看太后娘娘,就說——”本宮不想管閒事,可為了不落水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再跟坐船頭的東宮太后溝通一下,“就說本宮病著,身子不方便,日後再去看她。”
因為之前韓馨桐跟穆蓉曉的關係本來就不錯,素兒也沒多想,歡天喜地的就備了禮物去了,本宮這才逮空彎腰把尚抓在手裡的鞋子套上,然後還不及抬頭,忽聞的頭頂似夢似幻飽含深情又隱忍至深的一聲輕喚,“馨桐!”
因為這兩個字裡摻雜的感情複雜的太有難度,起初本宮就只當自己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