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思的想逗著她樂,說是千金求一笑那都是輕的,可男人的秉性你也知道,他可以一時忘乎所以的縱容一個女人,卻不可能一世都圍著這個女人打轉,尤其是身處百花叢中,家花野花個個乖順柔媚,偶爾遇到個冷若冰霜的主兒他覺得新鮮,日子久了,誰會放著好好的溫香軟玉不抱,偏要去貼那一張若即若離的苦瓜臉?
先帝的注意力慢慢轉向梁貴妃之後蘇氏就更加抑鬱,不多久就積勞成疾落了一身的病,病懨懨的又拖了數年,終於沒能熬過哥舒遠七歲那年的冬天,香消玉殞。
蘇氏的死也終於喚回了先帝對他這個被忽視已久的么兒的記憶,於是蘇氏下葬的第二天哥舒遠就莫名其妙的被貶謫到關外北寒之地戍邊去了。
對於一個年僅七歲未經世事的孩子來說,這一道改天換日的聖旨無異於晴天霹靂,朝野之中又是一片譁然,可是沒有人能猜透先帝的心思,更何況這是人家父子間的事,即便是猜到了,這些個身為局外人的臣子又能說什麼?
哥舒遠這一走就是整整二十二年,想來心裡堵的怨氣就不能少了,這也就難怪他會枉顧禮法,連本宮這個後媽都敢睡,這要是我爸莫名其妙的把我送山上跟群猴子互耍二十年,有朝一日逮著機會,別說是他老婆,就算是他親媽我也敢睡。
本宮心裡正感慨著,旁邊的小皇后卻是比本宮更投入的傷感一嘆,目光悲憫的落在空曠的小徑盡頭,“其實這些年七叔也蠻不容易的。”
這些年哥舒遠容不容易本宮是不清楚,可接下來只怕咱們大家夥兒都要不容易了。
望著小皇后清澈的眸子片刻,本宮也是由衷一嘆,握了握她的手背,道,“本宮想要如廁。”
小皇后一愣,隨即就掩著嘴輕笑出聲,“就知道母妃您會迷路,我才跟來的。走吧,我帶您過去。”
本宮上了趟廁所,回去的時候酒宴已經接近尾聲。
礙著西太后的臉面,小皇后沒敢跟著本宮一起,就繞了個圈子先從側門溜了進去,是以本宮重回正殿的時候她已經回到皇帝陛下身邊端莊的坐好了,見著本宮進來還調皮的偷偷衝本宮眨了眨眼。
本宮佯裝沒有看見,昂首挺胸的回到珠簾後面重新坐好,又捱了小半個時辰,這一場團圓美滿的中秋夜宴才算是在迷濛的酒香中徹徹底底的宣告散場。
酒酣耳熱的王公大臣們風度全無,三三兩兩互相攙扶著往渡口去搭船離島,本宮則是跟著東西太后還有皇帝陛下一行到蓬萊館內的寢殿落腳。
皇帝陛下喝高了,趁著小皇后送西太后回房的空當已經被寧賢妃渾水摸魚的扶走了,東太后與本宮各自淡定的互望一眼,竟是一句話也沒說的轉身走了。
那一晚本宮宿的是鏡月軒,左手邊連著東太后的霽影軒,右手邊隔著一灣碧水與西太后下榻的漓雨軒相望,站在門口踮起腳尖就能看到皇帝陛下與寧賢妃纏綿悱惻的瑤花閣,側後方的漱玉齋裡還不時傳來小皇后模糊不清的琴音。
素兒伺候本宮躺下已經是午夜之後,本宮翻了個身卻是睡意全無,索性就披衣起身趴到臨水的視窗去看風景。
四更過後,除了各院中隱約的燈火,這個明淨清朗的月夜終於重歸寧靜,迎著清冷的夜風,本宮舒舒坦坦的打了個呵欠,就又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還不睡?”哥舒遠的聲音深深埋藏在本宮頸後的髮絲間,有點朦朧的曖昧。
本宮抓著垂於自己胸前的一縷髮絲巧笑嫣然,“本宮想睡來著,可是心裡惦記著江華王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真的?”他由本宮手裡抽走那一縷髮絲,捏在指間把玩,笑意半真半假。
“嗯!”本宮側目斜睨他一眼,肅然點頭。
“呵——”哥舒遠的眼中閃過一線明亮的笑意,忽的俯身,兩手一抄就將本宮打橫抱起回到裡間的床榻前,把本宮往床上一放,不由分說就已經欺身壓了上來。
兩宮太后加上皇帝陛下三口子,合起來比四面楚歌還要多出一面,在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紅杏出牆?這不是明擺著活膩歪了麼!
本宮心裡一哆嗦,趕忙以手擋開他的落下來的雙唇,“等等!”
“嗯?”哥舒遠動作一滯,就勢在本宮掌心上吻了一吻,然後抬眸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你——就是這麼惦記我的?”
“嘿嘿,是惦記,可好歹這事情也分些輕重緩急。”本宮訕笑著抽開橫在兩人中間的手,偷偷撓了撓瘙癢的掌心,“咱們還是先把交易的籌碼講明白再互相惦記不遲。”
哥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