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小和尚無情拒絕,但君好開燒烤大會的熱情卻半點兒不減。
她單獨給小和尚搞了個全素的燒烤架,讓他自個兒伺候自個兒,她的便宜弟弟君天、玄天宗的眾弟子、唐嘯和魯興文這對可憐的師兄妹則是全部都被君好聚集到了以肉為主的大號燒烤架旁。
靈酒拿出來,肉串和蔬菜烤起來,解膩的獸奶水果撈做起來,荒腔走板的曲子大聲吼起來
一群人熱熱鬧鬧嗨的不行,不知情的,根本看不出來這些傢伙才剛經歷了一場血戰。
“那個君道友。”現場唯二的姑娘之一,凌天宗的前弟子魯興文,捧著杯子一邊聽玉彥帶著玉衡之外的其他玄天宗弟子唱曲兒,一邊期期艾艾的,低聲喚了一句正哈哈大笑的君好同學。
這姑娘是被君好不由分說硬拉過來的,和她一起被拉過來的,還有她師兄唐嘯、小和尚惠遠。
鑑於君好曾佈施他一張船票,所以對君好的極力邀請,小和尚並沒有堅持拒絕。
以小和尚馬首是瞻的唐嘯和魯興文,在小和尚半推半就被拽過去後,就也由著君好把他們拉了過去。
說實在的,這倆人其實真沒想到君好會邀請他們。
他們自家人知自家事,作為被師門通緝、被同道不齒的“叛徒”,這倆人走到哪兒,別人都把他們當瘟疫或者過街老鼠對待。
過慣了不是人見人躲就是人人喊打的日子,乍一遇到像君好這樣心無芥蒂的,唐嘯和魯興文還真不太習慣。
這不,跟著君好他們吃吃喝喝了一段時間之後,魯興文就憋不住想要問個究竟了。
她看著君好,一臉認真的問:“你應該知道我和唐師兄的事兒吧?你不怕我們給你惹麻煩嗎?”
君好看她一眼,“你們什麼事兒?叛出師門的事兒,還是你們到處發糖的事兒?”
魯興文:???他們啥時候到處發糖了?
君好笑著遞了一串烤蘑菇給這心下惶惶的可憐姑娘,“如果是叛出師門的事兒,那我覺得你們叛的好,叛的妙,叛的呱呱叫。”
一邊說著,君好還一邊笑嘻嘻豎起兩根拇指,“至於你們到處發糖的事兒,這個怎麼說呢,因人而異吧。像我,我就喜歡近距離磕糖,因為甜度會成倍增長。”
魯興文不太聽得懂君好的“磕糖”論,不過對方很高興他們師兄妹叛出師門的這件事兒,魯興文卻是準確t到了。
她高高提起的心稍稍回落,就連一直以來的忐忑不安彷彿都在君好的璀璨笑容裡不知不覺消散掉了。
魯興文抹了把淚,“謝謝你,君道友。”
君好心裡不太好受,她抬手摸了一下魯興文的頭,“叫什麼君道友,直接叫我君好或者阿好就可以。”
君好其實很同情這個看著就單純、溫柔的可憐姑娘,她有什麼錯呢?
靈根不是她自己能夠選擇的,拜師的事兒上她也是隻有被挑選的份兒。她難道願意被自己的師父打歪主意,難道願意被自己的宗門當成叛徒追殺至死?
說白了,她和唐嘯才是這件事裡真正的受害者。
考慮到自家宗門在修仙界的立場問題,君好並不敢明目張膽的和凌天宗對著來,但,在去往極北之地的海船上,她難道還不能和自己不認識的散修一起吃頓飯?
要是凌天宗的那群老東西連這都要管,那他們玄天宗也絕不介意把對方伸到別人家碗裡的爪子給直接掰折了去。
她順手遞給魯興文一碗獸奶水果撈,“打起精神,挺直腰桿,你和你唐師兄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你們沒啥好心虛的,你們只是想要自保、想要保護自己珍視的人。做錯事的是凌天宗那群不做人的老東西,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魯興文眼淚掉的更兇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堅定的告訴她,她和她唐師兄做得對。
“我謝謝你,我、我會一直記得你,記得你的這番話,我”
“嗯,好好記著,然後坦坦蕩蕩、高高興興的活著。”君好遞給她一條全新的白色帕子,“要是道門容不下你們,你就和你唐師兄去西北寒洲,那裡是佛修的地盤,有小和尚護著你們,你們日子會好過很多。”
正美滋滋吃著烤蔬菜的小和尚:
雖然他確實也有庇護這二人的打算,但君好同志,你當著小僧的面慫恿別人給小僧添麻煩,你真就一點兒都不心虛、不愧疚的嗎?
確實一點兒都不心虛、不愧疚的君好同志,連個眼風都沒捨得分給正用力瞪著她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