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無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嘲笑她的天真無知。
季嫿也想知道，自己絕望嗎？
可她現在什麼都聽不到，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月御被折磨，心裡很痛，一時撕心裂肺，一時又好像毫無痛感了，只是眼淚無意識的落下，好像永不停息的水流，不斷的落在地上。
明明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她卻依然那麼清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刺眼的一幕，讓她萬箭穿心，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哭喊起來：“滾開，你們滾開，不准你們侮辱他。”
她不顧一切衝上去，對那些男人拳打腳踢，撕咬亂抓，極盡憤恨。
她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撕碎，將他們撕成一片片，恨意淹沒了她的心，淹沒了她的理智。
她寧願自己瘋了，對一切無所知覺，偏偏眼前的一幕幕都讓她那麼清醒，無法逃避這種極度的悲痛。
“抓住她。”天后一聲命下。
兩個侍女壓住了季嫿，季嫿拼命掙扎，嘶聲痛哭著，被她們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不要看我……求你閉上眼。”氣若游絲的月御鬼君，聽到她的哭聲，驚痛的轉過頭來。
看到她被壓在地上奮力掙扎，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哭著喊著他的名字。
他突然心中感到無比絕望，比這群男人侮辱更痛苦。
無論過去他多麼汙穢，在多少個男人身。下承歡過，至少那些事情，她從未看都過，那麼她就不會那麼難過。
如今，親眼目睹這一切發生，她心中一定無法承受這殘忍的一幕。
他情願她昏過去，也不要看到他如此羞辱的一面。
“月御、月御……”季嫿聲音悲痛而破碎，眼淚滾滾而下。
好痛，聽到他的聲音，更覺得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刺入她的心中，讓她那麼痛。
她無力的闔上眼睛，她明白，她看著這一切，對他才是真正的折磨。
第690章 殘酷的畫面3
她只希望，自己能給他留一點尊嚴。
然後，天后道：“想閉上眼睛？做夢，你應該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無能為力，眼睜睜的感受著這種刻骨銘心的絕望。”
她手指一揮，一道法術落在季嫿身上，強迫她睜開眼睛，不能閉上。
季嫿只能睜大眼，看著殘忍的一切，在眼前發生。
如同麻木的木偶，將月御的所有羞辱場面，都印在了眼底，一點點凌遲自己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睛都快流出血了，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眼睛中只剩下空洞。
那些男人終於離去了。
天后留下一句話離開了。
“好好享受這種絕望吧！”
兩個仙婢丟下她，跟隨天后走了，空蕩蕩的大殿只剩下她和月御兩個人。
她依然趴在地上，像死了一樣，久久都沒有動作。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的手指終於動了一下，神智好像一下子回來了，沒有焦距的眼睛終於凝聚成一點絕望的光。
“月御……月御……”她倉惶的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已經僵硬了。
她就沿著地面，拼命的爬到他身邊，顫抖的抱住他的腦袋，叫喊著他的名字。
血肉模糊的人顫了顫，睜開眼眸，看到她滿臉狼狽的淚，眼中驚惶無比，不由得心痛。
“不要為我哭……也不要為我難過，這種事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多一次少一次的區別，這汙穢的身體，能再次幫到你，是它的福氣。”
“我不准你這樣說。”季嫿抱住他的頭，眼淚落在他脖子中，悲不成聲，“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小月御……永遠都不會變。”
“那你要忘記剛才的一切，答應我，忘記它。”
“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們都忘記它，我們離開這裡，以後好好的生活，我會保護你，照顧你，就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公主，我已經被天后廢了功體，現在就是廢物一個，她也不會讓我離開的。”
“我不管，我要帶你離開這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季嫿悲痛的發誓。
這不但是對他發誓，更是對自己發誓。
她強撐著站起來，脫下外面的衣服，將他包裹住。
她帶著他離開了大殿，一路上無人阻擋，因為天界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根本逃不出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