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哥兒,今天我又抓到了一隻蟋蟀,咱們去找大傻的‘常勝將軍’鬥一鬥吧。”
鄰家的二愣一把推開我家的大門,手裡拿著一個小瓦罐兒,裡面傳出的叫聲嘹亮雄壯,我一下子就能聽出來,這隻蟋蟀很善鬥。果然,開啟一看,身長、嘴大、腿健,皂中帶棕,也算是蟋蟀中的上等品種。我輕輕用草尖兒一撥,它馬上咧嘴振翅,躍躍欲試,唧唧而鳴。
“從哪兒找到的?嘿,這次肯定能打敗那小子!”
我大喜。昨兒我還與大蚨在我家後面的老青磚牆腳下和陰溼的廢墟里搔搔扒扒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一隻好鬥口,最多的是肥肥大大的三尾子,沒有一點用。
“嘻嘻,這是我昨天夜裡到後山的古墓邊找到的,咋樣的,厲害吧?”
二愣得意的樣子,就像瓦缽裡趾高氣揚的那隻蟋蟀一樣。我哈哈大笑,一把拉著他,“走,這就找大傻去。”
“橋兒,你還沒吃飯呢?”
母親趕了出來,身上披著一件淡紫色毛織上衣,手裡還拿著一根未剝的菱角。“沒事,媽,我不餓,你和爸吃吧……”
我一邊回答著,一邊猛跑,戰鬥的激情燃燒著我,鼓舞著我,我要馬上打敗那個得意忘形的傢伙。
可是,那場戰役,我輸得很慘。
當我垂頭喪氣的回家時,夜很晚了,月亮被樹梢遮住,我繞過老屋後那一片池塘向家走去。我一抬頭,老屋孤零零的臨水而築,樓窗前低垂著疏簾,數株嫋娜的秋柳輕拂著門前幾塊清淨的漢白石。我沒有從正門進去,翻過斑駁剝落的老牆,跳進了院落,秋夜的空氣裡充滿了槐花濃郁的香氣。隔著玻璃樓窗,我看到了父親的書房中通明如一泓秋水,放散著淡淡清光。
臨窗精緻的烏木長几上,擺著一具動物的骨架,看來是父親新作的標本了。父親和母親並肩欣賞著那具標本,父親指點著,而母親頷首讚歎,那幅垂眉低目裡閃爍著愛慕和欣喜。我想,也許就是愛屋及烏吧,母親同樣關愛父親的每一個作品,那種相知相契,常常在以後的歲月裡令我驚歎不已。
澄明如水的燈光,流照著父親的白髮同母親的紅靨。他們偶一抬頭,四目交視裡流淌著彼此間刻骨銘心的愛戀。
父親自幼家貧,少年白髮,然而學業出眾,頗得學校和業界重視,可說是尖子中的尖子。母親認識父親是因為大舅的關係,大舅與父親是同班同學。那年大學畢業,父親到大舅家玩,碰上了母親。聽母親說,她是被父親那雙黑眸裡流動的深邃縹緲的睿智所吸引,並不因父親外表的孱弱而輕視,相反,倒是一見鍾情,從此對父親一往情深,終生不渝。父親在他的那一學術領域得以取得如此出類拔萃的成功,可以說,離不開母親這個賢內助。
“培姜,我明天就要去北京了,你要我買些什麼東西回來送你?”
父親輕輕地把母親攬在懷中,低下頭親吻著她的鬢髮,兩隻手遊走在她的身上。
“嗯,我不要什麼東西。只盼著你早些兒辦完事情回來就好。你倒是給橋兒買些玩具吧,這幾天他都有些玩野了,我真不知怎麼教他才好。”
母親的音調甜甜膩膩的,像摻了糖的糯米糊。
“你總是這樣寵溺他,會把他慣壞的。”
父親慢慢的正在褪去母親的衣裳,卻見母親掙開他,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了起來。我在藏身的匆忙之間還看見了母親頸下一抹如乳般的潔白,在心跳的同時,我飛速的跳進了母親的臥室,我深知母親的脾性,她是不會與父親在書房裡做那種事的。
“你呀,在書房裡不是一樣嘛,非要回臥室裡來。”
一如我所料,父親拗不過母親的堅持,只好跟著母親回到了他們的臥室。“不,這種事情怎麼能在那裡做?要是橋兒突然回來怎麼辦呀?雨農,你就不要再開燈了。”
母親把門關上後,動手解下自己的內衣褲,然後整齊的擺放在床頭櫃上。燈,還是開了,父親並不理會她,他要細細品味欣賞母親的美。
慾望在我的體內騷動,以澎湃的激情。這激情從我的下腹腔裡向上竄升,向上竄升,彷彿要衝破我的心臟,然後向廣袤的四方散去。母親的乳房小巧玲瓏,不如鄰家大蚨他孃的碩大無朋,然而更加精緻圓潤,乳尖呈淡紫色,點綴在她尖挺的胸部。
父親撫摸著母親的腹部,那裡有一道痕,是因為生我而留下的。“姜,你真美。看,都溼了……”
“哼呀……雨農,你不要再摸了……”
母親閉上了眼睛,我能感受到她體